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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说《通鉴》之13:皇上问谁是奸臣,怎么回答?

顺帝在位的那几年,自然灾害连连。一会地震,一会地陷,一会五星逆行,一会大旱连年。

今天的我们可以用科学知识解释这些自然现象,可那时不行。虽然张衡发明了地动仪和浑天仪,但整个社会的科学精神是一点也没普及。举国上下都认为上天降下灾害,要么对皇帝不满,要么对大臣不满。

顺帝阳嘉三年,公元134年春夏之间,天下大旱,而且是春夏连旱。五月初四,顺帝下诏大赦天下,希望老天可怜可怜,我已经改正过失,赦免民众了,您就给下点雨吧。

可是天意难测,就是不下雨。顺帝亲自到德阳殿东厢庭院中求雨,露天打坐,忍受烈日暴晒,祈求上天:我这个皇帝都这样了,您老人家还想怎地,这雨您倒是给来点!

尚书周举这时刚从冀州刺史任上,调到宫里在皇帝身边参谋决策。顺帝让人问问周举,这上天到底是几个意思,朕都求了好几天了,怎么愣是一滴雨星都没见到。

周举赶紧上折子,皇上,这雨得阴阳相合才能下。宫外没有老婆的光棍汉太多,故而阳气太重,大旱经年。那阴气都去哪了?在宫里,后宫里宫女太多,阴气太重。现在一堵宫墙把阳气与阴气阻隔了,天天都是双十一光棍节,怎么会下雨。后宫里您看不上、没有宠幸过的那些女子,最好都放出来,与那些光棍婚配。这样上天一看陛下您过而能改,使得外无旷夫、内无怨女,阴阳相遇,男男女女再也不用过光棍节,这雨就会善莫大焉的滋润大地了。

顺帝一看折子,说得有道理啊。顺帝通过折子和周举线上文字聊天不过瘾,干脆线下见面接着聊。于是召见周举,当面询问朝政得失。

周举上言,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对干部的任用要特别慎重。那些贪赃枉法的奸佞小人,皇上不能再用。

顺帝一愣,这不是正确的废话嘛,谁都知道要亲贤臣,远小人,你小子糊弄我啊。话里水分这么多,不行,要继续掏他的干货。

顺帝接着问,那你说说这百官中,谁是贪赃小人,谁是佞幸奸臣?

周举回复,臣刚从地方调到中央,对朝廷百官还不太熟悉,不方便去评论。但臣知道,那些敢于犯言直谏,不断批评皇上过失的,肯定是忠臣。那些整天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喜欢听什么就说什么,阿谀奉承,拍马溜须的,必定是奸臣。

周举的这一番话说得很有艺术,点明但不挑破。隔墙有耳,肯定不能指名道姓说谁是奸臣,那样他这个刚从州郡调到朝堂的新人,还想不想在宫里混。

但皇帝也把他逼到了墙角上,不说出点干货,是过不了这一关的。这时只有告诉皇帝什么是奸臣,什么是忠臣,让皇帝自己去识别,去观察。至于谁被盯上,那就是自己作死,no zuo no die,就不要怪我咯!

到了年尾,周举的话得到了应验。这年的十一月十一(是双十一吧,轻拍),顺帝观察了半年,看出谁是奸臣,将主管户口钱粮的司徒刘崎,执掌司法审判的司空孔扶罢免,“用周举之言也”。

稍后,周举被提拔为负责监督朝廷百官和洛阳地方官员的司隶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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