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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三国演义》札记之十六——才奇貌丑庞士元

说庞统(字士元)是奇才,是说他外貌丑陋,却才高八斗。与人们希望的才貌具佳的风流人物相去甚远,可以说是才貌相悖、高度分离的典范。

在三国演义里,能与诸葛亮相提并论的只有庞统。诸葛亮道号卧(伏)龙,庞统道号凤(fèng)雏(chú)。在书中三十五回当中,世外高人水镜先生曾对刘备说过:“伏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可见,在书中的评价,庞统的才学不在诸葛亮之下。但问题是与诸葛亮比起来,庞统长得丑。庞士元有才学,有本事,暂且不说,单说貌丑,在其谋职的经历中就比他人坎坷的多。 庞统先后遇到过魏、蜀、吴三方领袖,境遇各有不同。 先遇到曹操。第四十七回“阚(kàn)泽(zé)密献诈降书,庞统巧授连环计”描写到,赤壁大战前,庞统替周瑜献连环计,要曹操将战船连环在一起,说是解决北人不善水战的问题,其实是想借东风,火烧战船,也就是说来给曹操下套来了。曹操当然不知,还以为来了一位大贤来助自己攻打江东揽“二乔”呢。看曹操如何对待庞统的: 操闻凤雏先生来,亲自出帐迎入,分宾主坐定,问曰:“……操久闻先生大名,今得惠顾,乞(qǐ)不吝(lìn)教诲。” 瞧瞧,曹操多客气。 统高谈雄辩,应答如流。操深敬之,殷勤相待。 应该说曹操是慧眼识才的,也是爱才的。起码在对待庞统的问题上,丝毫没有在意其相貌,而只是仰慕其才华。这与后文书讲到的对待另一才奇貌丑的张松截然不同。但曹操福浅命薄,不但留不住庞统,更不知庞统是在设计害他。 第二个见的是孙权。那是第五十七回“柴桑口卧龙吊丧,耒(lěi)阳县凤雏理事”的事。鲁肃向孙权推荐庞统:“此人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谋略不减于管、乐,枢机可并与孙吴。”孙权也是久闻大名,心中大喜,就请相见。 于是鲁肃邀请庞统入见孙权。施礼毕,权见其人浓眉掀(xiān)鼻,黑面短髯(rán),形容古怪,心中不喜。 孙权先是大喜,见面后又心中不喜,典型的以貌取人。庞统投奔孙权不象对曹操,那是真心实意的。真是可惜,孙权不用。应该说孙权将个人的好恶凌驾于社稷之上,使东吴丧失了一个栋梁之材。 第三个见的是刘备。还是在五十七回,辞别孙权,庞统心中郁闷。怀揣孔明、鲁肃的举荐信来见刘备。 门吏传报:“江南名士庞统,特来相投。”玄德久闻统名,便教请入相见。统见玄德,长揖(yī)不拜。玄德见统貌陋,心中亦不悦,……。 此时的庞统,骨子里的傲气不由得表露出来了。先是长揖不拜,以后并不拿出孔明与鲁肃的举荐信,想靠自己的本事在刘备这某个差事。还算不错,刘备也是以貌取人,小瞧庞统,但终究还是让他去做了个小小的耒阳县宰(zǎi)。庞统虽然心中感叹:“玄德待我何薄!”却也无可奈何。当然诸葛亮回来后,刘备又赶紧“平反”,拜庞统为副军师、中郎将之职。 从庞统见三位领袖的过程来看,除了“奸雄”曹操没有在意其相貌丑陋外,孙权、刘备都是很在意的。由此看来,对一个人来讲,外貌与其才华同等重要,在某些场合甚至更重要。换句话说,在社会上闯荡,丑与俊两种人要达到同一个目标,前者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上天安排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人的天性,也是人的软肋,不然也就没有貂蝉的“美人计”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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