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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神将”霍去病:匈奴不灭,何以家为!

西汉帝国是在秦末农民战争的乱世洗礼下逐步建立起来的。建立初期,由于常年的全国性大动乱,对社会生产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因而,汉帝国的初期社会残破、百业凋零、家底浅薄。

而偏偏秦末交替之际,北方游牧民族匈奴强势崛起,西汉刚开国便被死死压制,刘邦讨伐匈奴,不仅未能解决边患,反而被困白登山,险些身死;在国内骄横的吕后也被匈奴单于写信羞辱;文景二帝不得不奉行“和亲”政策,以女人、财货求和平,以致汉武帝刘彻的姐姐也被送予匈奴单于。(图1汉帝国初期疆域图)

汉武帝刘彻继位初期也不得不忍辱负重,匈奴凌辱汉室达七十年之久。作为中国历史上百年一出的雄主,刘彻怎么会甘心屈服呢,在稳定国内后,刘彻倾全国之力,与匈奴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战争,从而雪洗耻辱,根本地改变了汉匈力量对比。

在抗击匈奴的过程中,一位年纪轻轻的“天才神将”霍去病脱颖而出,畅汗淋漓地发挥自身卓越的军事才能,挥毫抹洒了他短暂而传奇的一生。

霍去病是卫子夫、卫青的外甥,出生卑微,母亲是平阳公主府的奴婢,与平阳县小吏霍仲孺私通生下了霍去病,但是其父霍仲孺因怕承担与公主府奴婢私通的罪责,拒绝承认私情,因而霍去病是作为一个奴婢私生子的身份出世的。刘彻在选拔将领时不计身份贵贱,大胆启用新人。卫青、霍去病皆是在这一过程中脱颖而出的。

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十七岁的霍去病被汉武帝任命为骠姚校尉,随卫青击匈奴于漠南,此战汉武帝刘彻本是想让去病在卫青身边学习历练的。然而就在这第一次出战,他竟率800骁骑深入敌营数百里,斩杀匈奴2028人,其中包括匈奴单于的祖父和叔叔。此战充分具备长途奔袭、迂回穿插、闪电战的特点,这一战让刘彻对其刮目相看。刘彻此人心性就是积极进取、主动进攻、以霸制强。而霍去病深入敌后、无畏冒险的积极进攻的作战风格与刘彻的军事信念极为契合,可以说刘彻把霍去病视为了自己军事理念的代言人。

漠南之战结束后匈奴北退,河套地区压力顿减,于是刘彻决定出击匈奴控制下的河西,以达到“断匈奴右臂”的战略效果。(图2河西地区地缘形势图)

汉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骠骑将军霍去病于春夏两次进军河西,攻击匈奴的休屠王部和浑邪王部,这一战斩首四万,汉军仅伤亡几千人,匈奴两大部落投降,河西被汉朝掌控,匈奴为此哀叹:“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图3河西之战示意图)

元狩四年(前119年),汉匈之间进行了一次总决战,刘彻在这一战压上了大半的身家,命令卫青霍去病统率十万骑兵,三十万步兵,还有保障后勤的十万辎重兵,另外还多配备了十五万匹战马,霍去病深入漠北两千里,歼敌七万人,在狼居胥山祭天,在姑衍山祭地,兵锋甚至抵近匈奴领地最北边的瀚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自南向北,横插匈奴,沉重打击了匈奴主力。漠北决战结束后彻底改变了汉匈力量的对比,以致匈奴“漠南无王庭”。这一年,汉武帝设置大司马职位,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皆封为大司马。同时下令,骠骑将军秩禄(即俸禄)与大将军相同。卫青、霍去病舅侄二人成为了汉帝国最高的军事长官。这一年,霍去病虚岁仅为二十二。(图4漠北之战)

虽然霍去病短暂的一生因战争而辉煌,但绝不能说他只是个只懂兵,不懂政治之人。元狩六年(前117年),霍去病上书汉武帝,请封刘闳、刘旦、刘胥三人为诸侯王。史书记载,大司马臣霍去病冒死再拜上疏汉武帝:“承蒙陛下错爱,使我霍去病能在军中供职。本应专心思考边防事务,即使战死荒野也无法报答陛下,居然敢考虑他事来打扰陛下。我这样做,实在是因为看到陛下为天下事忧劳,因哀怜百姓忘了自己,减少了食膳音乐,裁减了郎员。皇子们赖天保佑,长大成人,已能行趋拜之礼,但至今未封号位设师傅官,陛下谦恭礼让,不怜悯骨肉之情,群臣私下都希望早日予以封号,但不敢越职进奏。我不胜犬马之心,昌死建言,希望陛下命有司,趁盛夏吉日早定皇子之位。希望陛下鉴察。霍去病冒死再拜进奏皇帝陛下。”

霍去病作为一名军事将领为何要“关心”皇子问题呢?这是因为,当时的太子是皇后卫子夫的儿子刘据,而皇子们迟迟没有封王在一定程度上对太子地位产生了威胁,而皇子们封王后按照当时的规矩得“就国”(也就是离开长安,前往自己的封地),霍去病以此来表达自己对皇太子刘据的拥护。而霍去病与卫青乃是舅侄关系,可以说,霍去病的意思就是卫青的意思,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刘彻表达军队高层对太子的坚决拥护。霍去病上书后不久汉武帝便采纳了该建议。

在这同一年,即元狩六年(前117年),年仅二十四岁的霍去病英年早逝,结束了他短暂而辉煌传奇的一生,令人扼腕叹息。汉武帝悲伤不已,下令让他陪葬茂陵,并把坟墓形状修成祁连山的样子。

霍去病的死其实深刻影响了西汉政治格局,二十六年后(那个时候霍去病也才五十岁),汉武帝因“巫蛊之乱”错杀太子刘据,使得晚年不得不传位给幼子。如果霍去病能够长寿,作为汉朝的最高军事长官,他的存在必能巩固卫氏集团的地位,刘据被杀的悲剧也许就能够避免,毕竟汉武帝再过不满,面对卫子夫、卫青、霍去病的卫氏政治军事集团强大的影响力,必然不得不保持克制,可惜历史不容假设。霍去病的死因也很蹊跷,他是在上书不久便突然死去,司马迁作为当时的经历者却令人费解的一笔带过,极不符常理,霍去病的死因至今也未能说清。

(图5击败匈奴后的西汉帝国疆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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