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怀素以严格治军著称。带兵打仗,他是一名智勇双全的虎将,身先士卒,不避艰险;管理教育中,他严于律己,也严格要求部队。据说他的“骂”,也是很出名的。那么,彭德怀是否真的骂过人呢?答案是肯定的。
他的老部下张爱萍回忆:
长征途中,红军二打遵义时,红13团政委张爱萍趴在河边小丘上观察敌情,红三军团参谋长邓萍来了,也匍匐趴在那儿观察敌情。不料邓萍中弹牺牲。
由于战斗激烈,天还没黑,只有等天黑了才能抬下遗体。张爱萍爬回来,向彭德怀打电话,刚说了一句“邓参谋长”,就听见彭德怀满腔悲愤地吼道:“猪养的狗养的,你们这些不怕死的统统都死了算了……”接着就是电话扔了。
原来,有人已经向彭德怀报告邓萍牺牲的消息了。
邓萍是黄埔军校毕业的,经地方党组织介绍到彭德怀团里工作的。彭德怀入党,邓萍还参加了仪式。平江起义之后,邓萍当了几天军长后就给彭德怀当参谋长。彭德怀和邓萍感情非常深厚。所以邓萍的死,对他的精神打击非常大,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骂人了。
这是张爱萍在《一个真正是人》里白纸黑字的事情。
对彭德怀的骂人,与他共事过的萧劲光也有深刻的印象。他回忆:
在长征过草地时,一次,红10团政委杨勇处理一件事情不够周到,彭德怀朝他大发脾气,批评得非常严厉,样子简直吓人。萧劲光刚调到红三军团任参谋长,当时也在场,见彭骂的难听觉得过意不去,便出来打圆场,把杨勇支走了。事后,他才知道,彭德怀批评人时,不喜欢别人干预。这次可能是由于他初到红三军团才破例给他留了面子。
这是萧劲光几十年后谈到彭德怀时说的事情,并且还写进了他的《怀念彭德怀同志》文章。
由此可见,彭德怀骂人不仅不假,而且骂得很厉害,让人难忘。
如果说彭德怀和一样将领一样只在战争年代骂人,在解放后就不骂了,也不符合史实。
1957年3月,彭德怀到杭州视察一个国防工程施工现场,一个副师长向他汇报说施工过程当中有工伤事故。他一听就火了,说:“工伤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关爱士兵无论如何要摆在第一位,一个士兵从小孩子长到20多岁不容易,家里付出多大心血啊!要是你们的孩子在这儿施工出了事故,你们会怎么样?”
他这次骂人,据说也是骂的很凶,给在场的许多人印象很深刻。
可以说,彭德怀一生都没改掉的这个毛病。他对部属的过失,从不袒护,批评起来“火力”很猛,不留情面。但是,非常熟悉他的萧劲光说:彭德怀批评人虽然很生硬厉害,但被他批评过的人并不嫉恨他。因为他对人有一颗火热的心,对革命事业高度负责任。从他的批评中,被批评者往往能体会到他那“恨铁不成钢”的苦心,而打心眼里感激他。其实,彭德怀骂人,不过是批评人的方式另类了一点而已。因此,甚至,在他的部下中,有个别经常挨他骂的,如果一段时间没被他骂过,反而还不舒服了。
为什么?
因为彭德怀是“打是亲,骂是爱”的人,谁都希望能有人对自己要求严格一些。
彭德怀骂人,有时难免骂错,即批评也有出入,而事后他发现了,不管人家职务高低,都会主动找被批评的同志,作诚恳的自我批评。性情耿直的彭德怀爱骂人,但是更赢得了全军上下的敬重。
对彭德怀的骂,很多人是有体会的。担任过彭德怀办公室军事秘书的秘书王亚志有一个总结:
“至于彭老总的脾气,现在一般人都说他爱骂人、爱训人。这个我也有体会。他骂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理性的,他考虑必须这样。比如《彭德怀自述》里写抗日战争时期,他在西安痛骂了国民党军官何绍南一顿,因为何绍南干了很多坏事,杀人、冒充八路军破坏纪律。挨了这顿骂以后,何绍南再也不敢到陕甘宁边区惹事了。他这次发火是有理性考虑的。他对很多高级干部很严,训人也是有考虑的。另一种情况是冲口而出,感情冲动……(比如)邓萍中弹牺牲……平时彭老总常嘱咐手下,到前方去是必要的,但是不要老往前面跑;指挥官不怕死是应当的,但是要考虑自己的位置。这次彭老总发脾气完全是感情冲动。”(王亚志:《彭德怀元帅将一生献给了革命》)
如果说彭德怀至死都没改掉这个毛病的话,那么这也与英勇善战、敢于直言等一样,成为彭德怀的标签之一。惟其如此,彭德怀,才是彭德怀,才是毛泽东称为的“彭大将军”。而这在彭德怀去世多年以后,却让很多他的部下回味无穷、留恋。(陈冠任原创,禁止转载复制和改编,谴责侵权的铁血网、秀客网和呱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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