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9月13号发生了世人震惊的事件,即林彪乘三叉戟飞机出逃。周恩来问毛泽东该怎么办。有人提出是不是该把飞机打下来。毛泽东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由他去吧!”意思是说由他去吧,于是就没有打。
这一句话很著名,后来流传很广。但当时大家并不是很在意它的出典。
再后来,中央文献研究室的同志们在开始编辑整理毛泽东的著作和谈话时,要对一些引文作出必要的注释。这一句话,让他们为难了。他们查了许多书,都查不到出处。
查不出,就向专家打听吧?
结果,研究室的同志问遍了党内党外的许多专家,还是问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没能弄清楚这个典故的出处。
于是就有人认为这是地方俗语,也许就出自主席的家乡。
可是,工作人员到韶山一带去验证,竟然也没有在那一带找到这样的话。
结论是:这句话应该是出自某一本书,可是,主席一生读书成癖,嗜书如命,他读过的书浩如烟海,要一本书一本书去查找,不啻于大海捞针。
于是,这个核实出典的工作只好放弃了。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过了相当久一段时间,有热心的读者和研究者无意中找到这句话的出典了!
是清朝乾隆、嘉庆年间上海才子张南庄所著的讽刺性滑稽体章回小说《何典》,全书用吴语方言写成,原生态的俚语村言活泼俏皮。
研究室的同志赶紧找来《何典》查证,这一查,他们傻了眼了。
实际上,非但林彪出逃时主席说的话出典于这本书,主席在很多场合、很多时间段说过的很多话也引自于这本书。
比如说,在1972年的一次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毛泽东谈到林彪时,就引用了《何典》中的许多言辞。
比如说:“药医不死病,死病无药医”。这句话意思是说药只能够医治不会死的病,如果病入膏肓,非死不可,那就无药可医了。主席认为,林彪得的正是这种病,这如同《何典》中的活鬼一样,犯实了症候,就是把“九转还魂丹像炒盐豆一般吃在肚里,只怕也是不中用的”。另外,主席又引用了《何典》中的两句:“说嘴郎中无好药”,“一双空手见阎王”。这些话用在林彪身上,既形象又贴切。林彪“万岁不离口,语录不离手,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
由此可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语,那是引自于《何典》确凿无疑了。
之所以这么多专家、这么多工作人员之前查不出此语出典,是因为《何典》这部书属于稀有绝版书,而从这儿,也可以知道主席读书太过广博了,绝非常人所及。
值得一提的是,在《何典》一书中,出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语句的故事非常耐人寻味:古时候有个名叫朱耀宗的书生,进京赶考高中状元。皇上殿试将他招为驸马。按惯例朱耀宗衣锦还乡。临行前,朱耀宗请求皇上为多年守寡一直不嫁的母亲树立贞节牌坊。皇上准允所奏。
回到家,朱耀宗高兴地向娘述说了树立贞节牌坊一事。朱母听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是满不安,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一件事,说自己想要嫁给朱耀宗的恩师张文举。朱耀宗面色苍白,扑通跪倒在娘的面前:“娘,这千万使不得。您改嫁叫儿的脸往哪搁?再说,欺君之罪难免杀身之祸啊。”
这真是难死人了!
半天,朱母才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听天由命吧。”随手脱下身上一件罗裙,告诉朱耀宗说:“明天你替我把裙子洗干净,一天一夜晒干。如果裙子晒干,我答应不改嫁;如果裙子不干,天意如此,你也不用再阻拦了。”
这一天,晴空朗日,谁知半夜阴云密布,天明下起暴雨,裙子始终是湿漉漉的。
朱耀宗心中叫苦不迭。
朱母认认真真地对儿子说:“孩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意不可违!”
朱耀宗只得将母亲和恩师的婚事报告皇上,请皇上治罪。皇上连连称奇,降道御旨:“不知不怪罪,天作之合,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