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l0月,时任红十军团军政委员会主席的方志敏率部北上。在国民党军队重兵围追堵截之下,北上部队终因寡不敌众而失利,方志敏不幸被俘。他并没有因身陷囹圄而停止战斗,在短短六个多月中,以惊人的毅力和顽强的意志,克服种种困难和疾病折磨,写下了《我从事革命斗争的略述》、《可爱的中国》、《清贫》等重要文稿和信件十三万字。
为了保险起见,方志敏还密写了部分文稿,比如,在《我们临死以前的话》的文末,作者注明: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写完,六月二十九日密写于南昌军法处囚室。除了密写文稿外,方志敏《给中央的信》也是密写的。
方志敏剧照
因为是密写,上海党组织收到文稿,就必须先显影再誊写。时任中共地下党上海特科临时负责人的王世英回忆道:“1935年下旬毕云程转来一批文稿均系密写件。我组织显影后,才知真是方志敏的狱中文稿,随即将文稿抄件转到莫斯科共产国际东方部;同时由毕云程将给鲁迅的信和文稿抄件转交给鲁迅先生,原件存上海特科。”
在当时的条件下,方志敏如何得到“密写药水”的,又是怎样密写的呢?
毕云程是中共地下工作者,曾经显影过方志敏密写的信件。据毕云程回忆:1935年下半年,有一位“很年轻的姑娘”到生活书店来找他,面交了方志敏在江西监狱中写的四封信。“在胡愈之同志家里,用碘酒洗了这四封信,内容是一样的,就是说,托我们把这部书稿想法交到党中央为他出版。”
方志敏剧照
同样收到方志敏密信的胡风回忆:“鲁迅从内山书店接到一封信,打开一看是几张白纸,鲁迅弄不清是那里寄来的,把白纸给我看,我不认识。我去找吴奚如同志,他说可以拿碘酒擦一下试试看。”胡风用碘酒擦后果然显出字来,“其中有一封方志敏同志给党中央的信,还有一封给鲁迅的信”。
从用碘酒显影的方法来看,方志敏一定是用米汤密写的。因为米汤里面有淀粉,淀粉遇碘就会变成蓝色。用米汤密写是当时中共地下党常用的方法,而且在狱中,米汤并不难搞到。
延伸阅读:革命烈士江姐去世前的一封遗书写了什么?
每次想到江姐的故事,总会感人肺腑,令我肃然起敬:一位女党员为了革命事业,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从不服软,也丝毫没有泄露党的秘密,他这种对革命事业忠诚的精神令人无限敬佩。只可惜,最终没有逃脱敌人的爪牙,英勇就义。其故事也被后人拍摄成许多影视剧,从而教育和鼓舞人们。
江姐的本名叫江竹筠,1920年8月20日出生于四川省自贡市大安区大山铺镇江家湾。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5年与彭咏梧结婚,婚后负责中共重庆市委地下刊物《挺进报》的组织发行工作。1948年6月14日,江竹筠在万县被捕,被关押于重庆军统渣滓洞监狱,受尽酷刑仍坚不吐实,1949年11月14日被敌人杀害并毁尸灭迹。
江姐在监狱生活中曾有过一段小插曲:江姐在临刑之前写下了一封托孤遗书,是写给安弟(江姐的表弟谭竹安)的,当时江姐是用筷子磨成竹签做笔,用棉花灰制成墨水,写下这封遗书,信里满载着江姐作为一名母亲,对儿子浓浓的思念之情。这也是她生前的最后一封信。
2007年11月14日,在江姐牺牲58周年这天,这封人称“红色遗书”的文物终于在三峡博物馆向世人揭开了尘封已久的秘密。
信中大概说道:“我们有必胜和必活的信心,自入狱日起(上一年6月),我就下了两年坐牢的决心,现在时局变化的情况,年底有出牢的可能,我们在牢里也不白坐,我们一直是不断的在学习,我们到底还是虎口里的人,生死未定,假若不幸的话,云儿(儿子彭云)就送给你了,盼教以踏着父母之足迹,以建设新中国为志,为共产主义革命事业奋斗到底。孩子们决不要骄(娇)养,粗服淡饭足矣。”江姐的这封遗书展示了江姐鲜为人知的柔情一面。
这封遗书长约十二厘米,纸面粗糙,因年代久远,已开始泛黄。“这是江姐就义前最后的一封信件。”
人们都认为革命战士是钢铁铸成,其实英雄也有温柔的一面,江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除了革命事业外,最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孩子,“遗书字迹相当潦草,不时出现涂改墨迹,可见当时江姐心中对孩子的牵挂之情。”
在阴森恐怖的渣滓洞监狱里,江姐悄悄写下遗书,又把遗书送出监狱 。当时,江姐住在渣滓洞监狱女二号牢房。在遇难前两个月,江姐给表弟谭竹安写下了这封遗书。当时,监狱中对犯人的控制十分严密,江姐根本无法弄到笔墨写信。后来江姐偷偷藏起一根竹筷,在看守不注意的时候,把竹筷一端磨尖当笔,然后拆开棉被,把一些棉花烧成灰,调些清水,就成了墨水。
用自制的笔墨,江姐在一张草纸上写下了此信。遗书写好后,江姐通过一个看守,悄悄把信带出了监狱,辗转交给了她的表弟谭竹安。解放后,谭竹安将这封宝贵的遗书交给了博物馆并保存至今。
新中国签署的01号烈属证发给谁?威勇烈士
1941年1月的一天,在位于兰州的国民党第八战区指挥部,一份绝密名单被送往政治部办公室,名单上的人大都是身居兰州的共产党人和爱国志士。看着名单,政治部主任曾扩情的情绪立刻复杂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份黑名单上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他一直非常赏识的贴身秘书。几天后,国民党第八战区政治部主任秘书——丛德滋被秘密逮捕。
“九一八”事变后,由进步人士主办的报刊上出现了大量抨击当局反动政策、宣传抗日救国的评论文章。这些文章引起了国民党当局的注意,经过搜寻,他们发现很多文章都出自于同一个人的笔下——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政训处的一名中尉,这个人名叫丛德滋。没过多久,国民党便以“共产党嫌疑分子”的身份,将他羁押。
1934年9月3日,在关押78天后,丛德滋突然被明令释放。而救他的人正是张学良。张学良对丛德滋的才华和抱负称赞有加,出狱后不久,还让他担任了自己的机要秘书。
“淞沪会战”后,丛德滋和妻子王竹青回到远在山西汾阳的老家。但没过多久,丛德滋就神秘地消失了。原来,当他得知八路军总部就在山西后,便设法再次投身于革命活动之中。随着形势的变化,丛德滋开始了他的秘密使命——打入国民党第八战区政治部。
对第八战区政治部主任曾扩情来说,丛德滋并不陌生。很快,“失业”的丛德滋就利用曾扩情这层关系,以求职谋生为借口顺利进入政治部,担任了曾扩情的秘书,从此开始了他的特殊使命。这期间,利用工作上的便利,丛德滋获取了许多重要的情报和信息。
随着关系网络的不断扩大,丛德滋获取情报的渠道也逐渐增多。一首名为《无花果》的诗就是丛德滋在此期间写下的:纵然是花儿不在枝头开,你仍将切切秋意结硕果。
深知地下工作特殊性和重要性的丛德滋,希望自己像诗中所写的这样,甘愿像一颗无花果,没有绚烂绽放的过程,只求默默奉献自己的果实。
1941年,丛德滋的一系列举动开始受到国民党当局的怀疑,曾扩情几次找丛德滋谈话探听口气。“皖南事变”发生后,曾扩情再次找丛德滋谈话,态度愈加反常。
这一年的腊月二十三,恰好是妻子王竹青的生日,正当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准备吃晚饭的时候,曾扩情以过小年的名义邀请丛德滋去吃晚饭。丛德滋临行前嘱咐妻子:如果晚上8时我还不回来,你就想办法赶快转移,一定要把孩子看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在家中焦急等待着的王竹青却始终没能再听到丈夫熟悉的脚步声。
1942年4月19日,因病高烧不退的丛德滋在狱中去世,年仅32岁。1950年冬,有关部门开始着手确认革命烈士,寻找烈士家属,并多方打听丛德滋一家的下落。不久,一张由中央领导签署的01号烈属证颁发到了丛德滋家属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