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撩妹”一词成为热词,也使爱情题材的影视剧有了新的表现手法。不管这个词当初是什么意思,发源于哪里,是褒义还是贬义,如今都一概理解为男性向女性示好,并且是机智、幽默、风趣地向对方示好,当然也不乏送殷勤、献体贴,以取得对方的好感和芳心。
其实,“撩妹”自古就有,从《诗经》到《红楼梦》,都不缺乏爱情故事,而其中“撩妹”的表现手法比某些大热的电视剧高明多了。
《诗经》:
用猎获的獐子获取芳心
殷周时期的民风,往往比后来更加淳朴,更加原生态,当然,在表达感情方面,也更加无障碍,更加炽热,其炽热之处,就在于赤裸裸地“撩妹”。话说大概三千年前,在华夏地区,某个小城邑或是某个小村庄的一处树林里,有位女子正好到了春心萌动的时候,又资质“如玉”。女子走着走着,看到一头被猎杀的獐子,或者说小鹿,用白茅捆着,正纳闷间,却发现原来是一位帅哥看中了美丽的她,用一头猎物来讨好她,“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一个“诱”字,活生生地表现了“撩妹”的情态。
接下来,还有具体的“撩妹”细节。“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低调一点啊,不要让我的裙子发出声响,尤其不要让我家的阿黄发觉而汪汪地叫个不停。虽然这句展现的是女子的心理活动和言语,却也从侧面反映出吉士“撩妹”的情况。
村民用猎物“撩妹”,“高富帅”们则开音乐会“撩妹”。“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用音乐撩妹,这就叫到什么山唱什么歌,量体裁衣。如果面对“白富美”,你也扔去一头用茅草捆绑的鹿,那就适得其反了,人家妹子家里牛羊成群,压根不稀罕这玩意。
猎物也好,音乐也罢,这都是有形的,有主动行为的,然而,有些“撩妹”高手,居然还能无声胜有声,无形胜有形。话说在郑国的某个地方,一位女子的男朋友忽然不理睬她了,或者是这位女子看中的帅哥故作清高,不搭理她,女子恨恨地说:坏小子啊坏小子,你怎么故意不搭理我。坏小子啊坏小子,你怎么故意不和我同桌吃饭。“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看把这姑娘急得,从反面衬托出这位男子,正在故意以冷漠的态度,激发姑娘对他的感情,估计是二人感情要进一步升华前的一个瓶颈状态吧。
当然,对于这首《郑风·狡童》还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认为是贤臣对国君的抱怨,但就诗中展现的情景而言,“情诗说”更能让人接受。
还有著名的《氓》,其开头的“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则是借购物的机会“撩妹”。
《水浒》:
燕青借“撩妹”
完成梁山使命
《水浒传》里有几位文艺素质颇高的帅哥,一是铁叫子乐和,一是双枪将董平,一是浪子燕青。浪子燕青尤其表现突出,他长相英俊,又善于吹拉弹唱,甚至还会各种方言,这些素质都是“撩妹”标配。
一个大集团要完成一项重大的使命,有时候也少不了“撩妹”高手,当然,这个“撩”不是从情感上撩,未必要发展成情侣,而是要取得女性喜欢,方便业务会谈。
梁山泊宋江想要招安,就必须绕开蔡京、童贯、高俅等人,接近宋徽宗,而民间最接近宋徽宗的,便是李师师。想要讨得李师师欢喜,必须是文艺青年,于是只有燕青能完成这项使命。燕青跟李师师见面,无论是唱功,还是弹奏的功夫,都是顶呱呱的,自然“撩”得李师师欢喜,从而有效接近了宋徽宗,为宋江招安铺平了道路,可惜那是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