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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奸臣严嵩最后结局怎么样?

严嵩是被贴上“白脸奸臣”标签的历史人物,后人评价他专擅朝政二十年,戕害他人以成己私,结果“士大夫侧目屏息,不肖者奔走其门,行贿者络绎不绝”,干了很多坏事,《明史》更直接了当地称严嵩“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其实,严嵩前半生,还是个相当不错的官员,简直称得上一个贫寒子弟努力向上的励志楷模了。

不少人认为,假如没有儿子严世蕃,严嵩应该能得善终,也就是说,是严世蕃“坑爹”。但父与子,是相互成就的,无论古今,皆是如此。

在历史上,严世蕃也很有名,他是严党最核心的成员,也以一个荒淫无耻的形象流传至今。甚至有分析认为,著名的小说《金瓶梅》就与严世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说中的“西门庆”这个主要人物就是影射严世蕃而来的。严世蕃小名“庆儿”,号“东楼”,《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将“东楼”化作“西门”,直接用“庆”字为名,创造出这个小说人物,来影射严世蕃荒淫无度的生活。

严世蕃有多荒淫?史载:“严世番吐唾,皆美婢以口承之。方发声,婢口已巧就,谓之香唾盂。”又载:“严氏藉没,郡司奉台使檄往,见榻下堆弃新白绫汗巾无数,不省其故。袖其一出,以咨众。有知者掩口曰:‘此秽巾,每与妇人合,辄弃其一,岁终数之。为淫筹焉。’”说的是严世蕃淫欲十分强烈,为了计算自己到底玩了多少女人,他命人做了一种“淫筹”,就是白绫汗巾,专门派一名姬妾掌管“淫筹”,每淫一女,便留下一个“淫筹”作为纪念,结果多达“无数”。

此人如此荒淫,靠的可不是西门庆“潘驴邓小闲”的能力,他长得很难看,史载“短项肥体,眇一目”,是个脖子短得看不出的矮胖子,还瞎了一只眼,换句话说,比雷政富还难看。

当然,作风问题背后往往是经济问题,金钱与权势堆砌出了严世蕃这个怪胎。严嵩出身贫寒,寒窗苦读,辛辛苦苦登上天子堂,严世蕃却是“由父任入仕”,等于今天的学渣因为爸爸给保送上了北大。史载严世蕃“剽悍阴贼,席父宠,招权利无厌”,同时又称他“然颇通国典,晓畅时务”,是一个是擅长揣摩上意又贪得无厌的家伙——这种人为官,那是相当可怕了。

当时严嵩、严世蕃父子把持朝政,时称“大宰相、小宰相”,掌握着朝中官吏的任选、升迁。官无大小,皆有定价,不看官员的口碑、能力,一切都以官员的贿金为准。严世蕃利用各种手段大肆搜刮,家财富可敌国。据说,严世蕃与妻子要将金银埋藏到地窖里,想起这都是仰仗他父亲得来的,于是就请严嵩来观赏,严嵩也算见惯了大世面的,但到宝贵儿子这里一参考,数量之巨出乎想象,顿时目瞪口呆,隐约感到大祸将至。

严世蕃的贪婪到了何种程度?皇帝的第三子裕王朱载垕,按例应被立为太子,但皇帝对他不是很亲近。因此,连严世蕃对他也很冷淡,就连照例每年该给裕王府的岁赐,户部都因为没有严氏父子的命令而一连三年都没给发放。最后,这位未来的皇帝凑了一千五百两银子送给严世蕃,严世蕃欣然接受,才让户部补发了岁赐。严世蕃因此每每向人夸耀:“天子的儿子尚且要送给我银子,谁敢不给我送银子?”

真可谓“欲让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都是儿子害了我——这是不少贪官落马时的悲呼,想必严嵩当时也有此般委屈。皇帝在命令严嵩致仕的谕旨中也这么斥责:“一念纵恶,悖逆丑子,全不管救,言是听,计是从……”

事实上,严嵩、严世蕃父子的问题,早就超出了“子不教、父之过”的范畴,这父子俩以血缘关系打造利益密不可分的“严党”,狼狈为奸,互相利用。

令人感慨的是,严嵩是当年以服丧守孝之名隐居老家时得到儿子的,当年他已33岁,在古代无疑是晚育典范,为此他还赋诗感怀“三十年过方有子,却论情事集悲欣……”,他十分溺爱和放纵这个独子,甚至以东楼(严世蕃别号)称呼儿子,这在明代恐怕没有第二例了。八十高龄时,被削籍为民的严嵩在老家又得到了严世蕃被斩首的消息,不知那时,他是否后悔带儿子去趟这半世富贵,不如留在家乡,安心做个农民……

史载,严世蕃被斩首时,京城民众们过节一般,纷纷前往刑场观刑,并随身携带吃的喝的,欢声笑语,边吃边看,胜似郊游——严党的人缘,确实坏到了极点。

当然,“严党”不只是严氏父子俩在战斗。历来每个权贵的圈子,有稳固的核心,有松散的外围,还有削尖脑袋想往里钻的家伙。严党权势最盛时,樊附者不计其数,严府管家严年号萼山先生,公卿“得与萼山先生一游者,自谓荣幸”,也就是说,当年大明王朝的高干们,争相跟一个仆人头儿交朋友,当然不是因为这仆人头儿德艺双馨,而是瞄准了他背后的主人。

严嵩虽然种种原因,只生了严世蕃这么一个儿子,但自然有人愿意给他当干儿子,最著名的干儿子叫赵文华。史载赵文华“后仕于朝,而嵩日贵幸,遂相与结为父子”,跟着干爹,干了不少坏事,他坏到什么程度?皇帝让他修宫殿,他居然把木料都搬到自己家里,先给自己盖了一座大宅子,然后回复皇帝说给您修宫殿急不得,因为“没钱了”。

赵文华此人人品很差,而且性格很有些特色,用今天的话来说,堪称奇葩。他给严嵩当干儿子还不甘心,又想抱更粗的大腿。他瞒着干爹,偷偷给皇帝进献了“百花仙酒”(其实是一种壮阳酒),并诡称:“臣师嵩服之而寿”,意思是说,我的恩师严嵩经常喝,您看他身体多棒啊,拿严嵩来做广告了。皇帝一喝,还真不错嘛,于是责备严嵩:你这老小子不够意思啊,这么好的东西也不给我送点。严嵩知道后,那个气啊,于是要把这不忠不孝的干儿子逐出“圈子”。干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文华跪泣,久不敢起”,但干爹仍不原谅,赵文华只得“厚赂嵩妻”,让干娘说情,这才重回“圈子”。

同一个“圈子”里,也难免争风吃醋什么的。一次,赵文华从江南回来,送给严世蕃的见面礼就是一顶价值连城的金丝帐,还给严世蕃的二十七个姬妾每人一个珠宝髻。就这些礼物,严世蕃还嫌太少,心里非常不满,于是找机会整亲爹的干儿子--机会来了,赵文华给严嵩送了个金夜壶,托严世蕃转交,忘记同时讨好严世蕃了,严世蕃便顺手在金夜壶上打了几个洞。半夜严嵩幸福地使用干儿子的孝敬品,结果可想而知--高阳在小说中写过这故事。

当时严嵩、严世蕃父子的“圈子”里,有一个叫鄢懋卿的官员,投靠严嵩后,做了很多坏事,正是在他的建议之下,杨继盛最终被杀,作为回报,他获得了管理盐政的美差,捞钱简直捞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之前皇帝每年只征六十万盐税,他上任之后,竟然要求改征一百万。《明史》上说此人“性奢侈,至以文锦被厕床,白金饰溺器”,历史上著名的清官海瑞还跟他干了一仗,输了,走人。

古往今来,无论“圈子”还是“山头”,纯粹是以人身依附关系来换取利益。鄢懋卿是严嵩江西老乡,依靠严家父子赚够了钱,还当上了刑部右侍郎,相当于公安部副部长。严世蕃出事后,鄢懋卿负责捞人,他利用“圈子”里的关系,把世纪巨贪严世蕃成功洗白了大半--经过三法司会审,一致认定严世蕃贪污罪名成立,查实金额共八百两,着令发配雷州充军。

事实上,如果不是严世蕃太嚣张,流放半路上逃跑回老家,还整天叫嚷着要杀这个要杀那个出气,也不会落了个斩首的结局——严党的力量太强大了。当最后尘埃落定,严党崩盘,鄢懋卿的人生也落了个“落职戍边”的句号。

严世蕃在谪戍雷州中途跑回江西老家,嘉靖四十三年,严世蕃又被御史弹劾。世宗大怒,将严世蕃逮捕下狱,第二年被斩,严嵩被削籍为民,家产尽抄。无家可归的严嵩只好住在祖坟旁的茅屋中。嘉靖四十五年四月,严嵩在孤独和贫病交加中去世。临死前,严嵩艰难地写下“平生报国惟忠赤,身死从人说是非”,掷笔而死。

严嵩贪污了多少钱?

据《天水冰山录》所载,仅是他北京的府邸,江西的老家,查抄出来的财产,计有:一,纯金器皿3185件,重量11000余两;二,玉器857件;三,耳环 耳坠267双;四,布缎绫罗纱绒14300余段;扇柄27300余把;五,南昌和分宜的第宅房店3300余间。总值约合人民币3亿至4亿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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