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晨报、亳州晚报、安阳日报三家媒体组成曹操文化联盟,分赴三地追寻曹操足迹。16日上午,记者在安阳县安丰乡西高穴村目睹了曹操高陵的容貌。曹操高陵墓葬考古队队长潘伟斌称,西高穴村的大型墓葬为曹操高陵已被考古专家和历史专家确认无疑,并建议三地搞曹魏文化应避免重复建设,相互形成补充。对安阳发现曹操墓,亳州考古人仍有异议。
特种保安陪同 全程禁止拍照
在安阳县安丰乡西高穴村的曹操高陵所在地,两座蓝色的钢棚尤为显眼,周围建有围墙,门口有特种保安戒备。经过特许后,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曹操高陵墓葬考古队队长潘伟斌带领记者进入墓区,三四名特种保安紧随身后,并一再叮嘱“禁止拍照”。
站在2号墓前,潘伟斌指着由高向低的一面斜坡说:“主墓室长6。5米,青石铺地,前面和后面分别有两个侧室,墓葬规模比亳州曹操祖父曹腾的墓大;出土文物300件左右,有兵器、生活用品、石碑等;石碑上的铭文还没有完全被辨认,书法多为隶书;另外发现3具遗骨,专家对其解读不同,存在最大争议。”在2号墓的右边是1号墓,“因天气等原因,挖掘工程暂停”。“6月12日世界遗产日当天,央视将现场直播1号墓的开挖情况,具体是谁的墓葬现在还不能确定,待挖掘后方能定论。”
“考古可以有推理,但最终得尊重实物”
自曹操高陵被发现以来,社会的质疑声从没间断过。至今,在亳州仍有部分人认为当地的“观音山”有可能是曹操墓。潘伟斌说:“考古是以实物为主,其中可以有推理,但最终要尊重实物。曹操墓只有一座,在4月2日至4日召开的史学研讨会上,与会历史学家对曹操高陵的判断没有疑问。历史上有很多关于曹操狡诈多疑的说法,但在实际发掘中发现,曹操很诚实,言行一致。他提倡薄葬,墓穴里也就没有过多的随葬品。”潘伟斌认为,亳州曹氏家族墓群与安阳西高穴村的曹操高陵相比肯定有区别,曹操祖父曹腾、父亲曹嵩都是高官,当时没有提倡薄葬,所以出土了银缕玉衣等珍贵器物。另外,因他们均没有达到“王”的级别,在墓葬形式和规模上也有差异。安阳西高穴村的墓葬在结构上与亳州曹氏家族墓群相似,但规模更大,在气势上与曹操的身份相符。
亳州考古人 仍怀疑安阳曹操墓
考古界对个别问题存在争议是常有的事。“对安阳发现曹操墓,我仍持怀疑态度。墓室出土的刻有‘魏武王常所用挌虎大戟’、‘魏武王常所用挌虎大刀’等石牌铭文的字体有疑点。”采访中,“亳州考古第一人”、80多岁高龄的李灿说,“这些字体写得不好。据史料记载,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1月23日,曹操崩于洛阳,2月21日下葬。曹丕于10月份在许昌受禅称帝,其称帝时的受禅碑传为钟繇所刻。埋葬曹操与曹丕称帝二者仅相隔半年多时间,且都是曹家之事,墓穴出土的石牌铭文在字体上应与受禅碑上的字体相符。”安阳曹操墓的另外一个疑点是墓穴的3具尸骨。李灿称,60岁左右的男子为曹操,与历史记载的年龄相符,但50多岁的女子和20多岁的女子是谁?若是王后和妃子,不仅与史书记载的卞夫人年龄不符,三者合葬也说不通,“在当时合葬有非常严格的习俗”。
“据文献记载,卞夫人生于东汉桓帝延熹三年(公元160年),卒于魏明帝太和四年(公元230年),活了71岁,与曹操合葬于高陵。安阳1号墓是不是卞夫人的墓,到发掘后才能盖棺论定。”李灿说,“现在的专家、学者水分太多。有些专家逢烟酒会必到,到后必表态,这是学术界最坏的一条。”
曹操墓附近 已有村民借“曹操”生财
尽管安阳县安丰乡西高穴村的大墓为曹操陵墓的争议声仍未停息,但西高穴村的村民已经动起了脑筋,有人开始借“曹操”生财。在曹操高陵发掘现场的围墙入口,几名村民摆起简易摊位,开始出售与曹操有关的自制商品:一类是复印出来、曾被印上中学课本的曹操头像,要价为每张5元;一类是用毛笔在宣纸上书写的书法作品,内容为曹操的《短歌行》、《观沧海》等,要价为每幅300元。随着曹操墓的进一步开发,也许附近村民营生的道会越来越多。
据附近村民介绍,曹操高陵所在地西高穴村有人口2000多人,村内没有“曹”姓村民,主要姓氏为徐、许、敦、王四姓。这是否与曹操手下大将徐晃、许褚等有关,已不可而知。问及西高穴村的村名和历史,几名五六十岁的村人均称不清楚。“那只是个代号而已,谁知道是啥意思?”一名许姓村民称,小时候也没听老年人说村子附近有大墓,“这是因砖厂起土才发现附近有汉墓的”。
曹操墓被发掘的 前前后后
由西高穴村向北约20公里,是曹操曾驻守的邺城,周边有铜雀台、习文镇、讲武镇等与曹操多少有些关系的地名在使用着,这似乎在证明西高穴村早已与曹操有着没有被破解的秘密。
实际上,10多年前,曹操高陵就被人推断出在西高穴村。1998年4月,一名砖厂老板发现鲁潜的墓志铭,上面记载魏武帝陵距鲁潜墓250步。当地一名文物爱好者据此推测出曹操墓在西高穴村西,较现在的发掘现场偏移了500多米。另一位推断出高陵在西高穴村的是河北省临漳县的一名考古工作者,他依据在一取土处获得的勒柱石刻得知西门豹祠所在地。根据《三国志》记载,曹操墓在西门豹祠西,正是西高穴村附近一带。
2005年除夕夜,随着一声炮响,一批盗墓者在西高穴村挖出了一个直径约1米的大洞,里面露出了墓顶的青砖。2008年12月,西高穴村墓地正式开始挖掘。2009年11月8日,确认曹操墓最关键证据的“魏武王常所用挌虎大戟”石牌出土。2009年12月27日,省文物考古队在京召开新闻发布会,称西高穴村发现曹操高陵墓葬。
据高陵墓葬考古队队长潘伟斌介绍,墓地平面为甲字形,坐西向东,主要由墓道、前后室和四个侧室构成。斜坡墓道长39。5米,宽9。8米,最深处距地表约15米。大墓占地面积约740平方米。
目前,该墓共出土器物300件左右。器类主要有铜带钩、铁甲、铁剑、铁镞、玉珠、水晶珠、玛瑙珠、石圭、石璧、刻铭石牌、陶俑等,其中以刻铭石牌和遗骨最为重要。出土的刻铭石牌记录了随葬物品的名称和数量。其中,8件圭形石牌分别刻有“魏武王常所用挌虎大戟”、“魏武王常所用挌虎大刀”等铭文。这些出土文字材料为确定墓主身份提供了重要依据。该墓未发现封土,与文献记载曹操寿陵“因高为基,不封不树”的情况相符合。
目前,安阳市正在为西高穴村曹操陵墓申请国家文物保护单位,并将其方圆2。5公里划入保护区,拟建一座集保护、展示和科学研究于一体的曹操高陵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