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国时期有许多著名的人物,今天就由小编来说说,民国传奇女子施济美,19岁痛失初恋,此后30年追求者无数却保持单身,独守29年后自杀。
1920年,施济美出生在一个外交官家庭。单单讲她名字的由来就挺有趣的。据说是因为她的父亲施肇夔刚好出使美国,故为她取名为“美”。也有一说是由于她的母亲喜爱梅花,故而由“梅”引申到“美”。
父亲施肇夔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回国后成为外交家顾维钧的左膀右臂。而她的母亲也成长于书香门第,是位饱读诗书的女子。在父母的教导下,施济美也渐渐成长为一位有思想,有抱负的大家闺秀。
童年时期,施济美与众多兄弟姐妹一同住在施家老宅。虽是三代同堂,却从未有过勾心斗角。祖孙和睦,手足情深,一家人其乐融融。生长在这样一个和睦的家庭里,她的童年几乎没有什么忧愁。
无论是在生活了七年的北京,还是在后来的扬州,施济美都生活得事事顺意。只是没想到成长带来的变化让她离快乐越来越远。
到了15岁,施济美不再是那个只需要听母亲讲梅花的故事的小女孩了。为了继续求学,她不得不离开日夜陪伴的母亲和其他兄弟姐妹们,只身和父亲来到上海。
相比上海,施济美无疑更喜欢扬州。对于上海这个忙碌且纷繁复杂的城市,她表示:“我素来害怕上海的紧张生活,那飞也似的车辆,急匆匆的路人,忙的人忙,不忙的人也忙,急的事急,不急的事也急,好像永远没有休息的时候,要休息就除非呆在家里。”
但无论如何,生活总要向前看,路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施济美选择就读于上海培明女子中学,优异的成绩总算带给她一些些安慰。
通过不懈的努力,施济美渐渐适应了上海的生活。在这里,她在遇见友情的同时,也收获了唯一的爱情。
同是俞家儿女,一位是施济美一生的挚友,一位则是她终生的爱人。那便是俞昭明和俞允明。
俞昭明之所以能够和施济美成为闺蜜,或许正是因为两人都对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有随着父亲南迁的生活经历。相似的经历,共同的爱好,构建了两人的友情桥梁。
要不是因为施济美与俞昭明的友谊深厚,施济美也不会认识俞允明。第一次见面,俞允明是来找姐姐俞昭明的,可是当时姐姐不在,只有施济美一人在。没想到的是,施济美与他一见如故,两人聊得很投机。
后来,也是因为施济美常常邀请俞昭明来家中住,两人同进同出,而弟弟俞允明也就顺其自然地加入到了两个人的友情中来。
每当俞家姐弟回苏州老家时,三人依旧像“连体婴儿”一样难分难舍,施济美也爱跟着俞家姐弟一起去苏州。一来二去,她与俞允明的友情慢慢发酵成了爱情。
抗战全面爆发以后,全国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在那个时代,有志气的青年纷纷选择投军报国,俞允明也是如此,他是一个性情中人,也是一个爱国的人,在他的坚持下,他加入部队想要杀敌报国,施济美本来想和他一同前去,不过因为家里的原因,她无法与爱人共同上战场,虽然两人分隔两地,但是没几天两人都有书信交流,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两人依旧保持着最初的爱情。
不过很不幸,1939年,在日军的一次轰炸中,俞允明遇难,得知消息的施济美非常悲痛,而在悲痛之后,她也不敢将消息告诉好友俞昭明以及她的父母,怕老人撑不住,为此,她只有一人强忍着悲痛,代表俞允明继续给家里写信,这对于施济美是非常残忍的,那年她才19岁。
施济美笔迹潇洒流畅,和俞允明相似,就由施济美用俞允明的口气编造情况,定期向父母写信禀告。每次,万籁俱寂的深夜里,窗前灯下,施济美握着允明生前送她的笔,眼前浮现允明的身影,耳际回荡允明的声音,替代已经不在世上的允明,假称自己过得很好。这时没有比她心里更凄楚的了,往往一封信写完,泪水就已濡湿了手绢,更难以忍受的是她还要把信送到苏州念给老人听。老人每听一句,就含笑点一点头。最后,总要把信笺接过去,用怀念的深情的目光注视信上的字迹。他们还问施济美,有没有给她的信,这使施济美更是难受,要费好大劲,才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接下去,老人还要施济美代他们复信。由老人说一句,她写一句,有时还要问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骨肉团聚,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完婚,唠唠叨叨,永无休止。几年过去了,这些无法投递的信,收藏在她童年时放扬州玩具的一只檀木箱里,已快装满。
当时施济美已经28岁时,她的父母、亲友都为她的婚姻着急,也有不少知名之士追求她,可是她始终毫无所求地伫立在她自己所说的“岸”上,仿佛平静然而无望地在等待。她还坦荡而又沉痛地陈述,因为俞允明的父母还活着,她不能让老人知道儿子已经不在人间,而与允明有过婚约的自己,就不能另有所爱,甚至结婚,使老人们因有所觉察而绝望。她只有始终像怀着无限的希望一样,等待着已经早已去世的未婚夫。
施济美大学毕业,时值太平洋战争爆发,也就是在这时,开始了她的写作生涯。她写散文,是追忆往昔的旧梦。她依恋扬州的故居,惦记少女时代的生涯,思念亲戚、同学和朋友。一篇篇情文并茂的锦绣文章,恰似一支支委婉典雅的歌曲,引起人们回想魂牵梦萦的和平年代。她虽没有正面谴责战争,但在景物变迁、人事沧桑里显示出侵略者的罪恶。她以《小雨点》为题,用独特的体裁,记下格言式的片语小段,就如一颗颗珍珠,闪烁出智慧和人生哲理。
她还写小说。她处身在尘嚣日上、世风日下的环境里,生活在群魔乱舞、丑态百出的生活中,却始终怀着一尘不染、追求真理的崇高人生宗旨和圣洁的生活愿望。她的小说没有曲折离奇的故事,没有紧张惊险的场面,没有繁杂变化的结构,更没有牵缠粘腻的世俗相。她对美好的人生无限热爱,不肯与世俗妥协,在作品中极力避免丑恶,鄙夷以至厌恨丑恶,甚至不让具有丑恶灵魂的人物插足。她的小说都有一个美丽的故事,故事里的人物热爱真理,品格高尚,有深厚的友谊和圣洁的爱情。他们梦想追求以及造美丽的人生,虽然受到挫折和磨难以至牺牲,但也是一幕幕壮丽而光彩夺人的悲剧。她的作品蕴有崇高的人道主义精神,有梦寐人生的自我理想,有充满青春的热情,也有出自她心灵深处的淡淡的哀愁,使读者在痛苦中得到慰藉,在绝望中看到希冀。她的小说不是使人们随着世俗而沉落,而是经受磨难后的思想感情的升华。她发表的《爱的胜利》《嘉陵江的秋天》《寻梦人》等小说,每一篇都能引起读者的共鸣、喜爱和赞赏,她成了拥有广大读者的女作家,所有杂志都因刊载施济美的文章而销数大增。俞昭明随着施济美也发表作品,同时又出现不少女作家,如程育真(程小青女儿)、郑家瑷、杨绣珍、汤雪华等。因为她们大都在东吴大学或东吴附中读过书,当时就有“东吴女作家”之称。而施济美作品最多,也最有影响。
抗战胜利后,施济美连续写了三个中篇《圣琼娜的黄昏》《凤仪园》和《群莺乱飞》,以及怀念故知旧友的散文。这一时期的创作虽然仍保留优美的文风,但却更接近现实,在一个个美丽的爱情故事里,仍旧宣扬真理与和平,追求生活的美,只是在无情的现实面前,理想只是幻想的美梦,和平没有希望,每一个爱情的故事都有个令人惆怅或哀愁的结尾。乐园成为人去楼空的古屋,人物在命运面前虽不屈服,但也无可奈何。她过去谱写过无数美丽的恋曲,现在写的更多的是一支支凄凉委婉的哀歌。她的读者,也由青年学生成长为备尝哀乐的中年人,她的作品赢得了经历战乱和种种苦难的读者的共鸣。施济美写得很多,也越写越好,这个阶段成为她创作上超越过去的黄金时代。
建国后的那段时期,是欠了太多人命的时期。施济美兢兢业业,但被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不堪非人的折磨,于1968年生日那天深夜,施济美含着冤屈忧愁的泪水,离开了那个让人离魂散魄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