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为青年中医,医道尚浅,不当品评论医,因深爱中医之缘故,结合自身一些临床体会,发表几则医案,与大家分飨,望能抛砖引玉,波起涟漪!
1.刘某,女,28岁,因“产后小便不通7日”就诊,产后小便点滴而下渐至闭塞不出,伴有小腹胀急疼痛,先后就诊于多名专家,诊为产后尿潴留,给予导尿,效不佳,为求中医治疗来我处,查其神情紧张,善太息,舌质红苔薄黄,脉弦细。诊为产后癃闭,证属肝郁化火,气不布津,治以疏肝理气,通调水道。予针刺中极、水道、太冲、足三里、百会、神庭,配合心理疏导,治疗1次后即可自行排尿,患者及家属面露喜色。继续针刺2次痊愈。产后小便不通多发生于产后3日内,亦可发生于产褥期,相当于西医学的“产后尿潴留”,是产后急症之一。
2.刘某红,女,50岁,因“入睡困难5年,加重3天”就诊,5年前因思虑过度出现入睡困难,未予系统治疗,服用艾司唑仑方可入眠,睡眠质量差,多梦易醒,并且药量不断加大,近3日病情加重,服用5片艾司唑仑不效,速来我处,查其神情疲惫,面色萎黄,倦怠乏力,舌淡苔白腻,脉沉,诊其为不寐,证属五脏虚损,气血不足,治以调补五脏,安神助眠。予针刺脏俞穴(心俞、肺俞、脾俞、肝俞、肾俞),针刺1次后即轻松入睡,患者大喜,欲停服艾司唑仑,余嘱其减至3片,针刺1周后艾司唑仑服用1片即可入睡。
3.牛某芳,女,84岁,住院患者,病案号:0087466,因“胸闷心痛2月,加重3日”入院,2月前劳累后出现胸闷心痛,呈发作性,持续时间短暂,口服速效救心丸可缓解,后频繁发作,在多家医院诊治,前医诊断为冠心病,多予改善循环、活血化瘀药物,但症不见缓。余查其脉证:气短乏力,胸闷心悸,手足凉,舌淡苔白,脉沉,中医诊断:胸痹;心气虚;西医诊断:冠心病心绞痛,治以补益心气为主,针刺内关、心俞、肺俞、足三里、气海配合补心气口服液,嘱其停用单硝酸异山梨酯、丹参滴丸及其他活血化瘀中成药。治疗2日症状好转,继续治疗症状持续缓解。
4.付某然,男,23岁,因受凉后出现肛部剧烈疼痛到我处就诊,查其为外痔,痔核直径≥3cm,色暗红,疼痛剧烈不能碰触,影响坐卧及睡眠,不能行大便,舌暗红,苔薄,脉弦,诊断为外痔,血瘀证,治以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给予针刺长强(不留针)、八髎、委中、承扶、承山,针刺1次,疼痛明显缓解,继续针刺1周,痔核直径≦0.5cm,可回纳,无其他不适。
按语:
1案是产后尿潴留,属产后急症,针刺取效,立竿见影,有观点认为“中医是慢郎中”,事实证明中医不仅不慢,而且取效神速。耳熟能详的“独参汤”,“四逆汤”“生脉散”都是救急救命的方子,古人诚不欺吾。
2案是顽固性失眠,伴有焦虑抑郁,大量的安眠镇静药已不能奏效,病情持续恶化,予针刺脏俞穴(见中国中医药报上山西国医大师吕景山经验)收效,诸如此类的患者病机属五脏虚损,气血不足,理当补其不足,应摒弃西医对症的固化思维。
3案前医不辨阴阳、寒热虚实,认为冠心病=血瘀证,改善血液循环、活血化瘀即可奏效,实则不然,不中不西、不伦不类的思维在作怪。《黄帝内经》“虚则补之,实则泻之”。
4案是外痔,痔核巨大,似乎理当外科手术,但针刺后效果理想,出乎意料,外痔的本质是“瘀”;针刺可以活血化瘀;痔的主要症状是“痛”,针刺可以促进机体产生良性内源性止痛物质而达到止痛效果。
以上各案表明具有独立的中医思维在疾病的诊治过程中具有重要的意义。中医具有先进完善的理论体系,丰富的临床治验。以青蒿素研究为代表的大量的研究不断揭示其科学性。
不可否认的一个事实是中医界西化泛滥,严重缺乏中医思维,仅有的中医特色是称谓而已。从接诊到治疗的各个环节唯“西医论”,唯“指南”论,唯“前沿”论,没有辨证论治,没有整体观念、应用古方、经方的少之又少,已经丧失了中医的“神”,中医已经岌岌可危,很多德高望重的名老中医已向国家建言,希望中医教育得到改革,形成务实、行之有效的中医人才培养模式。
目前,国家高度重视中医药学,中医药已被立法,中医药发展上升到国家战略,中医药人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这对于我们来说是莫大的鼓舞!我们应该增强文化自信,努力学习中医经典著作,深入挖掘中医药宝库的巨大价值,更好的为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