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中苏边界发生了举世瞩目的珍宝岛和铁列克提事件。在当年3月东北边陲的珍宝岛战斗中,中国军队有效地打击了苏联的气焰,全国人民为之振奋,热热闹闹。然而在当年8月13日西北边陲的铁列克提战斗中,我方的主阵地人员几乎全部阵亡。28人牺牲,包括3名记者。2008年5月新疆军区决定当年的主阵地无名高地命名为“忠勇山”。
赫鲁晓夫执政时期(1953-1964)内出现的中苏两党和两国政治和经济关系的恶化,大反斯大林时期援助中国的项目,撕毁两国签订的协议,中止援助,在共和国困难时期要中国偿还项目资金,包括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用的苏造飞机、坦克、枪支弹药、装备、物资。在勃列日涅夫(我边民称他为“破裂烂尿壶”)执政初期迅速演变成了两国的军事对峙和局部军事冲突。
1964年10月14日勃列日涅夫参与推翻赫鲁晓夫的政变,任苏共第一书记。在结束了赫鲁晓夫的无序而带有自由化色彩的改革之后,勃列日涅夫的政策总体趋向于保守和僵化,其领导期间腐化和裙带风盛行。他在任期间,苏联的军事力量大大增强,核武器的数量超过美国,成为军事上的超级大国,曾想用核武器攻击中国并已挑起边界事件1700余起。在他统治后期,由于超高的军费开支和失败的计划经济,苏联经济已经停滞(对外方面他注重外交,推行“有限主权论”,声称当华沙条约成员国的社会主义政权受到威胁时,苏联可以进行武力干涉,此为臭名昭著的勃列日涅夫主义。他1968年派军队侵略捷克斯洛伐克。1976年5月,他成为苏联元帅。1977年至1982年他去世前,任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1979年,由于阿富汗新政府取消了亲苏联的政策,他发动了阿富汗战争,成为导致苏联衰落和最终解体的重要因素之一)。
据西方的统计,在1961年,苏联在远东和西伯利亚的兵力为12个师,到1969年3月珍宝岛事件之前已增加到25个。1969年3月和8月中苏两国在乌苏里江珍宝岛和新疆铁列克提地区发生武装冲突后,“苏联的兵力从1969年的25个师增加到1973年的45个师。在整个边境上,苏联部署了最先进的致命的武器,到80年代以前,已经包括了150多个具有核弹头的SS-20中程弹道导弹,逆火式战略轰炸机和许多战术核武器。苏联军队装备有先进的短程导弹和现代化的装甲力量,包括坦克和火炮。苏联用核导弹和现代化武器装备起来的这百万大军,比1945年在中国东北只用一个多星期就迅速击败日本百万关东军的战争力量不知要强大多少倍。”随着苏联不断挑起和扩大苏中边境的武装冲突,它对中国的核攻击叫嚣和具体实施的准备工作也在急剧升级。
新中国建立后,国家一直把苏联作为“老大哥”看待,中苏边境一直是有边无防。
“珍宝岛事件”后,苏军沿苏中边界部署重兵。
铁列克堤边防站位于新疆塔城裕民县巴尔鲁克山西部,所辖边境的“争议区”是“新沙皇”在老沙皇侵略基础上进一步领土扩张的产物——我们承认老沙皇在晚清政府腐败无能时强加给中国的边界线,“新沙皇”依老沙皇边界线再往我国领土上推进出一条边界线,说这“线”是它的边界线,这两线之间的我国领土便被称作“争议地区”。
漫长的中苏边境上共有一百多块争议区,我方仅控制几块。争议区有的我控制,有的苏方控制,有的双方进入,他去我必进,我去他必到,争领土所有权。苏军在铁列克提侵入中国领土纵深3公里,修建公路,构筑工事。边民们把庄稼一直种到了边境的最前沿;有些地方甚至种到了苏军的铁丝网前,因为那是被他们蚕食的我们的土地。我们在他们的枪口下耕种,庄稼也在他们的枪口下生长。作为一个庄稼人,在那些庄稼受到对方骑兵践踏时,眼睁睁看着粒大穗重的庄稼收不回来时,心中是十分难受的。牧民每年都要赶着畜群在春秋之季转场,每当那个时节,苏联军人便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前来阻击和干涉,甚至多次出动装甲车和直升机来驱赶羊群。
161团的羊群转场通道紧靠边境线,为防不测,经总参谋部、外交部批准,161团组织3个武装民兵连外加一个独立排并请我们边防部队配合,护送羊群转场。民兵们赶着羊群刚上路,几十名苏军官兵就越界前来干扰阻拦。我方民兵反复声明:这是中国的领土,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转场,你们为什么要无端挑衅。苏军装聋作哑,只顾驱赶羊群。民兵们忍无可忍,纷纷挥起木棒向苏军砸去。苏军只好退回苏境,却又架起机枪向我方瞄准。民兵们毫无惧色,赶着羊群从容行进......
1969年5月20日,加曼奇战士丁余生和163团三名农工按照边境协议在双方共用的界河阿克乔克的龙口筑坝放水浇地,随即苏联边防军出动装甲车3辆,武装军人30余人将人抓走,遭到反抗,便用枪托毒打,运至苏境塞米巴拉金斯克州,关押24天之久,经中方9次抗议、多次会晤,苏方才将被绑架人员送回。
1969年6月10日傍晚,苏联骑兵入侵塔城地区巴尔鲁克山西部,越过实际控制线侵入我国领土,闯入农9师161团牧1队放牧点,绑架了正在放牧的牧工张成山,带着六个月的身孕的孙龙珍得到这一消息,为了保卫祖国领土,捍卫民族尊严,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飞快地赶往出事地点,民兵们闻讯,立即手持铁锹等劳动工具前往营救同胞。快到现场时,苏军现场指挥官开枪,一颗子弹穿透了她的胸膛。李永强排长带着我边防战士冒着生命危险把她抢救下来时,她已经停止了呼吸,献出了年仅29岁的宝贵生命。孙龙珍成为第一个倒在苏军枪口下的兵团人。6月11日,中国外交部照会苏联驻华大使,提出强烈抗议,要求放人。营部接上级指示派我和李芳等战友前往巴克图,那时我的56式冲锋枪子弹已上膛,和战友们奔赴巴克图,将张成山顺利接回。
此后根据上级指示,南线边防站暂时停止巡逻。
1969年5月24日中国政府也发表了措辞强硬的声明,重申了中国政府通过和平谈判全面解决中苏边界问题而反对诉诸武力的一贯主张。并建议2-3个月后在莫斯科恢复中断的谈判。当时中苏边境十分紧张,战争一触即发。
1969年7月21日,163 团报请上级批准,组织收割“争议地”的冬麦。团场依例成立指挥部,出武装民兵保卫夏收。我方收割机梯次行进收割,苏方军用直升机在收割机上空盘旋,但终未造次。 1969年8月10日,我边防站一名战士去邻区办事被苏军偷袭牺牲。
1969年8月13日清晨,铁列克堤边防站巡逻分队8人在裴映章副站长带领下按计划巡逻, 巡逻队中有八一电影制片厂摄影师李连祥,和本部队翻译王明远。为预防万一,12日晚在易遭敌袭击的巡逻地段我侧预设了掩护。早上苏军首先开出指挥车、装甲车、卡车多辆,步兵数十人,越界进入我国一无名高地(695.5)西侧,当我国巡逻分队行至此处时,苏军突然开枪射击,打伤我方战士,我方阵地派人把受伤战士背回,巡逻分队立即进入无名高地,与掩护班汇合,进入战斗位置。无名高地打了两发点射提出抗议,苏方不顾我中方抗议又继续开枪。我们被迫自卫还击,击退了在3辆装甲车掩护下的数十名苏军的进攻。接着苏军又从南侧进攻,再次被击退,不久苏军发动第三次进攻,装甲车从南北两个方向迂回到无名高地后侧,并以猛烈炮火掩护步兵进攻,遭到了我们中国边防战士的顽强抵抗,多次冲击被击退,但是由于苏军人数众多,出动了10多辆装甲车及T-62坦克、卡车、步兵300余人、多挺重机枪、直升机2架围攻我阵地,对我阵地进行猛烈炮击,我边防军人配备的都是轻型武器。因巡逻地段地形开阔对我不利,在光秃的小山顶上,既无工事掩体也无草木遮挡伪装,我方暴露在苏军火力控制之下,苏军的炮火预演预烈,向我方阵地发起围攻,我端起冲锋枪接连打死打伤几名冲上来的苏军,血液在沸腾,战斗仍在继续。一小时十五分,我们几十人损失过半,寡不敌众,这时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空旷戈壁滩变成了血腥的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