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翻其实是个聪明而谨慎的人。孙策如果早点听他的劝,或许不会死得那麼早,三国态势或许就不一样了。
■谨慎的虞翻,遇上浪漫的孙策
孙策是三国时代吴主孙权的哥哥,他父亲孙坚为了追击敌人,单骑驰行山中,中伏遇难,孙策继承父志,颇具声威。据说他长得一表人才,性情豁达,很有领袖魅力,部将大都愿为他效命。但他喜欢骑马奔驰,打猎游玩,虞翻觉得不妥。虞翻於是劝他改掉这可能致命的习惯。
虞翻先灌迷汤,说点好听的话,既而劝孙策说,你这样轻装简从,私自出来出巡或出游,随扈保镖都准备不及,官兵引以为苦。
虞翻接著引古代的传说和史事说,身为领导者,应该庄重,否则没有威严。「白龙游到清冷深渊,化为鱼,被捕鱼的豫且捕获;白蛇出来挡路,被刘邦所杀。希望您能多加留意。」虞翻说。
(什麼白龙、白蛇,底下再补充说明。)虞翻的意思是,孙策这样浪漫,兴之所至,想出去就骑马出去,太危险了,即使具有灵异的白龙、白蛇都有意外,孙先生怎可不小心呢?
孙策同意虞翻的说辞,但他自称随时有新的点子,坐立难安,一定要出去走走,因此对虞翻的好意,心领了,但做不到。
虞翻的顾虑不幸成真。孙策单人匹马,出外游猎,被仇家的门客所杀。消息传来,孙策属下的各县首长打算出城吊丧,虞翻警告说,附近边境山民恐怕藉机捣乱,不如大家留在城里举行丧礼遥祭。各县首长同意,果然,有心作乱者,见无机可乘,不敢蠢动。
■谨慎的虞翻,遇上疏失的吕蒙
后来,虞翻在孙权手下做事,好几次,虞翻当面劝谏孙权,孙权对他反感,加上不少人毁谤他,於是,被调离权力中枢,迁调外地。
当吕蒙和关羽开战时,吕蒙计骗关羽,装病,回返吴国都城建业,因为虞翻懂医术,吕蒙便要求孙权,允许虞翻随行,真正用意是让虞翻有机会调职回来。之后,吕蒙又率军西上,攻击关羽,关羽部将、把守南郡的糜芳投降。吕蒙高兴得不得了,并未占领郡城,却在城外作乐庆祝。虞翻提醒说:「如今和吴国同心的,全城只有糜芳一个人,我们怎能相信全城的人?为何不赶紧进攻呢?」
吕蒙一听,想到自己的疏失,吓了一跳,赶快备战。虞翻不是杞人忧天,城里正埋伏精兵,只等吕蒙风风光光的进城,便要谋刺,来个绝地大反攻。吕蒙及时派兵占据城池,城里的计画施展不及。
《三国志.卷一、卷五十七》
【历史漫步】下凡被杀的白龙与白蛇
前面说的白龙、白蛇,怎麼回事,现在说。
豫且,《庄子.外物篇》写成余且。《庄子》书上写著:有一只神龟,来到人间,却被渔夫余且捕获。它托梦给宋国的国君宋元君,元君醒来,命人把名叫余且的捕鱼郎找来,问明真相,余且承认捕到一只白龟,直径五尺。余且献上白龟,元君又想杀它,又想养活,犹豫不决,便叫人占卜,据占卜指示,把白龟杀了,用来占卜,很灵。元君於是杀了白龟,用来占卜,卜了七十二,无不灵验。
文章里假借孔子的话感叹说,神龟能托梦,却不能避免被捕;能使占卜灵验,却不能避开杀身之祸,可见智慧有困穷之时,神灵有不及之处。
这个寓言,有些作者把白龟写成白龙,说白龙化为鱼的形体,结果被捕。这就是虞翻所谓的「白龙游到清冷深渊,化为鱼,被捕鱼的豫且捕获」。
至於白蛇,说的是刘邦某夜,在大泽边喝得醉醺醺,路上碰到大蛇,他一剑把蛇斩成两半,后来有一妇人哭诉,说她儿子被人杀了,她的儿子是白帝的儿子,化为蛇,因为档路,被赤帝的儿子杀掉。说完,妇人不见了。刘邦听说这事后很得意,他认为这是天意,象徵秦王朝的白帝之子被斩,表示秦朝就要被他这真命天子所灭。
虞翻便根据这个说法,劝孙策小心为尚。——连来自仙界的白蛇都会被斩,何况凡人?
说到蛇啊龙的,再说一则和刘邦有关的动物——龙。根据司马迁《史记》说法,刘邦的妈妈有一天在大泽边小睡,梦到和神交配,当时雷电交加,天昏地暗,刘爸爸去探视她,赫然发现一条蛟龙盘在她身上,不久,刘妈妈便怀孕了,这胎儿便是刘邦。
很玄奇,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