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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密史:北洋一支白俄军竟在中国奸淫掳掠

白俄(俄语:Белоэмигрант,英语:white emigre)指的是在俄国革命和苏俄国内革命战争爆发后离开俄罗斯的俄裔居民,通常他们对当时俄国的政权(苏维埃政权)持反对态度。大多数白俄移民在1917到1920年间离开俄国,人数估计在90万到200万之间。阶层主要为士兵和军官、哥萨克、知识分子、商人和地主以及沙皇俄国政府的官员和俄罗斯内战期间各种反布尔什维克政府的官员。

逃到中国的白俄,大都寄居在哈尔滨、北京、天津、上海等大城市,总数约20万人左右,由于无所事事,坐吃山空,生活上逐渐陷于窘境。他们中的一些人,年轻妇女便沦为歌女、妓女,一无所长的沙俄男人便在中苏边境一带打家劫舍靠抢掠为生了。

住在酒店里的“白俄”女性。

张宗昌早年在海参崴混过生活,懂俄文,自投靠了奉系军阀东北王张作霖,就开始招募白俄军官,1925年张宗昌任山东省军务督办后,又多次派白俄军官去哈尔滨、奉天(今沈阳)等地招募白俄青年,在济南成立了白俄军团,下辖骑兵部队、炮兵部队、铁甲车部队。对这些亡命中国的白俄兵,张宗昌对他们特别优待,全系双饷,且从不拖欠。

因为白俄兵凶悍善战,所以每逢作战,张宗昌总是让他们担任前锋。每占领一地之后,白俄兵手执伏特加或 白兰地酒瓶,边歌边饮,招摇过市,或殴打行人,或调笑妇女。20年代,中国妇女特别是农村妇女,大都缠小脚,“老毛子”一来,她们纷纷逃难,但因脚小,步 履艰难,常被俄兵捉获,“从则淫之,拒则杀之”,所以老百姓对白俄兵恨之入骨,一听说“老毛子”来了,便逃避一空。

张宗昌手下的白俄雇佣军,此为中国最早的装甲部队

1925年10月,浙奉战争爆发,东南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自津浦线向北进攻,与张宗昌军在皖北相遇,张宗昌的白俄部队以符离集为据点,向 孙军猛扑。好饮的白俄兵一手提白兰地酒瓶,一手提上了刺刀的步枪,一边狂饮,一边冲杀,赤膊上阵,其凶如兽。孙军一见大个子洋兵,先自怯战,乱纷纷败下阵 来,一部分孙军被俘。凶残成性的白俄兵,对被俘孙军,先割去鼻子,再挖去眼睛,又掏出心肝,最后再补上一枪。

1927年3月,北伐军推进到上海附近,3月21日,上海 80万工人,在共产党人周恩来、罗亦农领导下,举行第三次武装起义。这时,张宗昌的白俄铁甲车部队还驻在上海,竟从铁甲车上开炮,轰击上海工人,帮助中国军阀镇压革命。1928年5月,北伐军攻占济南,张宗昌兵败山东,仓促从济南撤退,溃不成军,白俄兵团也一蹶不振。

张宗昌失去了山东这块地盘,也就无力再豢养这支白俄雇佣军,不得不予以遣散,任其生灭。这支白俄军平时不但残害中国老百姓,而且也欺压张宗昌所部中国士兵,更加上他们过去待遇优厚,张部中国士兵早已因嫉生恨;因此,当白俄兵被遣散之际,中国士兵群起而攻之,被殴、被杀者甚众。至此,白俄军团结束了他们在中国大地上的罪恶生涯。

最后的北洋:袁世凯矛盾的一生

袁世凯从一个活生生的人,蜕变成了一个丑角符号,代表的是阴谋、欺骗、谎言、奸贼、独裁、告密、窃国大盗等等全世界所有的罪恶。于是近百年来,袁世凯所处时代的更多真实情况已经没有人关心了,一面模糊的镜子又怎么能让后人引以为鉴呢?

袁世凯祭天

2009年9月中旬,袁世凯后裔在河南项城开了一个联谊会,这次会议只安排了一场学术讲座,主讲人是袁世凯研究专家骆宝善。袁世凯生于1859年9月16日,联谊会召开当天正是袁世凯150周年诞辰纪念日。自袁世凯称帝失败后,其后代恍若掉进了历史夹缝中,各自为生存挣扎沉浮。这样的袁氏家族的联谊会以及稍后的祭祖活动,是袁世凯辞世后的第一回。袁氏后裔无论是留在大陆的,还是迁徙到台湾的,一直是遭受打压的对象,摆脱不了难堪的命运,让人有“不幸生在帝王家”的感叹。白云苍狗,岁月变迁,经历了近百年的历史演化,人们对历史人物的认识趋于冷静;随着一些史料的逐渐公开,对袁世凯的评说开始多样化。

史学家评袁:渐趋冷静

袁世凯剧照

动笔写本文时,大洋彼岸传来史学家唐德刚先生去世的消息。唐德刚1920年生于安徽,抗战时期就读于中央大学历史学系,1948年留美,获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后留校任教,后半生著述等身,其中五卷本《晚清七十年》尤其为人称道。该书第五卷《袁世凯、孙文与辛亥革命》重点评述了袁世凯与中国近代史的关系,唐文称袁是“最正式的正式大总统”,文中说:“袁世凯则是在‘辛亥武昌起义’一周年时,经由中华民国正式国会,合法选出来的第一任正式大总统。其合法性,和当选的法律程序,和华盛顿所经历的法律程序,几乎完全一样的。”唐德刚说的是一个常识,但是多年以来,这个常识却被人们忽略。唐氏并非是做翻案文章,而是针对历史疑窦,为袁世凯作有罪辩护。

袁世凯最为后世诟病的有三件事:戊戌变法告密、与日本签订二十一条以及称帝。唐氏认为,光绪与几位近臣搞政变,绝无成功可能,派谭嗣同到法华寺游说袁世凯,试图围攻颐和园抓捕慈禧,更是视宫廷政治为儿戏。“袁世凯对这种情况,却了如指掌,他怎能糊涂到与谭嗣同作一夕之谈,就参加他们的幻想政变呢?他改变不了当时那个铁定的局面,而这一局面发展到六君子被杀,变法流产。若要把这出悲剧怪到老袁头上去,纵以春秋笔法,责备贤者,亦稍嫌过分也。”论及袁世凯与二十一条,唐氏分析,1914年日本人利用欧战爆发、列强无暇东顾之际,向中国提出二十一条,身为大总统的袁世凯既不能接受,又不敢贸然拒绝,只有一面拖延谈判时间,一面让外交官顾维钧“泄密”,以引起国际关注和干涉,达到的效果是全国民心沸腾,主张对日作战。“其实袁世凯并未完全接受二十一条要求,原要求中的‘五号七条’,也全部被袁政府拒绝了。吾人如把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条要求原件和签订后的新约相比,可见二者有霄壤之别。”(唐德刚:《袁氏当国》,第146页,广西师大版)关于洪宪称帝,唐氏说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此间袁世凯翻来覆去,对皇帝的御座,又想,又怕,又默认,又否认,“这现象只是袁世凯的矛盾思想所反映出来的矛盾行为,不是单纯的欺骗行为也。”除了为袁世凯作有罪辩护外,唐德刚还提到了袁氏的功劳,如在朝鲜监国时的英名,小站练兵,创建中国现代警察,呼吁废除科举,兴铁路办教育等。

袁世凯剧照

唐德刚身在海外,闲云野鹤,下笔信马由缰,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而在国内,也有学者对有关袁世凯的史实作严肃认真的梳理和思考,骆宝善教授就是其中重要的一位。骆教授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研究袁世凯的。人物研究得先从最基础的史料搜集工作做起,20多年来,他不仅一直在大陆搜集相关史料,还远赴日本、中国台湾等地,搜集查阅,钩沉梳理,目前,《袁世凯全集》已经编撰结束,共计二千五百万字,分30册,16开本,预计2011年出版,作为向辛亥革命100周年献礼的成果。骆教授说,袁世凯是中国近代社会的主流人物,研究近代史,这个人无论如何是绕不过去的。袁世凯政坛生涯的最初十年,他进行了体制内的各种尝试,从练兵、废科举到直隶省的工业、财政、教育改革,堪称当之无愧的新政领袖。即使是在安阳“养政治病”期间,各种政治势力关注的焦点仍在袁世凯身上。对洪宪称帝,骆教授认为是袁的一个政治污点,但袁称帝的背景太过复杂,袁的悲剧是全民族的悲剧。骆教授现在想做的有两件事:一是编《袁世凯年谱长编》,二是写《袁世凯正传》。对于袁世凯研究,骆教授目前感到最匮乏的仍是史料,而且史料中不少颠倒事实、歪曲真相的文字需要审慎辨别。

重说袁世凯:仍是尴尬

袁世凯是个极其复杂的人物。早年脚踏实地,志向高远,无论是做朝鲜监国,还是在山东巡抚任上推行新政,或者是天津小站练兵,在当时都具有不小影响,有口皆碑。他在仕途上得以平步青云,与个人修为和努力奋斗分不开。晚期失误以及导致袁氏政权彻底垮台的洪宪称帝,使袁世凯背上千古骂名,遭受社会舆论一边倒的谴责谩骂。唐德刚说:自民国以来,没有一本书、一篇甚至一页文字,评价过袁世凯的正面作用。说袁世凯复杂,还包括他的个人品行和性格:一方面勇猛威武,知人善任,视财富若浮云;一方面玩弄权术,变化多端,狡猾欺诈……多种元素集中体现在他身上,使他成为一个充满矛盾的混合体。

袁世凯剧照

复杂的还不仅仅是袁世凯那个人,还有他所处的那个时代。袁世凯的后半生,始终被多种政治势力纠缠撕扯,袁氏沉浮其间,恍若沉浮于迷雾之中,在历史迷宫中构成一幅模糊不清的图景。这一切都随洪宪帝制的失败轰然倒塌,曾经笼罩在他身上的光环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魔鬼面具。这之后无论哪个政治派别,都以骂袁为时尚,骂袁为革命。袁世凯从一个活生生的人,蜕变成了一个丑角符号,代表的是阴谋、欺骗、谎言、奸贼、独裁、告密、窃国大盗等等全世界所有的罪恶。于是近百年来,袁世凯所处时代的更多真实情况已经没有人关心了,一面模糊的镜子又怎么能让后人引以为鉴呢?

历史上的反面人物,是个值得认真探索的话题。随着时间推移,人们的认知能力和水平在不断提高。脱离当时的话语体系评价历史人物,不真实也不公允。有人将一个袁世凯分解成三个阶段来认识:少年有才气,中年有英气,晚年暮气重重,到他称帝时则完全是“尸居余气”,所以一遇拂郁,气机窒塞,如怒马陷入泥淖,气息奄奄了。袁世凯复辟帝制有诸多原因,在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句话是“他害了我”,对于这个“他”,大多数人认定是长子袁克定。然而真正害袁世凯的只能是他自己,是他对中国社会的认知能力和历史局限性。从这个意义上说,袁世凯的悲剧不仅是他个人的悲剧,对转型时期的中国来说同样是个悲剧,而且是更大的悲剧。这与袁世凯个人的历史局限性有关,也与中国的封建专制土壤有关。正如唐德刚先生所说:“客观历史早已注定了他这个边缘政客不论前进或后退,都必然是个失败的悲剧人物。”

遗憾的是,进入了21世纪,对袁世凯的全面认识也还是不易,重说袁世凯仍是尴尬。那种以谩骂方式评说历史人物的习惯也并没有绝迹。要人们像史学家那样冷静地面对历史和历史人物,还有相当的距离。“大国崛起”是当今最为常见的一个词语,而发掘真实的历史并冷静地加以评说,不正是一个大国的国民们应该做到的吗?

袁世凯家族:厄运与荣耀

袁世凯幼年即过继给袁保庆为嗣子,离开项城,四海漂泊,后又因与大哥的家族矛盾,再也没有回到这块土地。但是项城父老始终没有忘记在外的游子袁世凯。他们念念不忘袁世凯,认为袁老四是为家族挣了面子的大人物,然而袁世凯带给这个家族的,只是短暂的荣耀,以及之后漫长的厄运。

袁世凯剧照

2007年岁末,笔者曾随电视台前往项城、安阳、天津、北京等地,拍摄专题片《袁世凯家族》,听袁氏后裔讲述了许多亲历的往事,当时种种萦绕心头,挥之不去。记忆最深刻的有一句话:“那年月,如果能回炉投胎,真的想改了这个‘袁’姓。”这样的话,但凡经历过那些不正常岁月的中国人都能够理解。昔日无休止的政治运动,带给全民族深重灾难,更何况黑帽子戴在头上的袁氏后裔?

在天津,我曾随80多岁的袁家楫老人,去他父亲袁克文的墓地探望。袁克文是袁世凯的二儿子,也是民国四公子之一。如此显赫的历史人物,其墓地的凄凉景象却让人唏嘘不已。在一望无涯的荒草丛中,竖立着一块矮小的石碑,断裂成了两半,上头镌刻的“袁克文之墓”模糊不清。袁家楫告诉我们,石碑原是名家方地山(也是袁克文的儿女亲家)写的,“文革”中被砸了,现在这块碑,是前些年花钱请当地石匠重打的。如果不是看见石碑上的几个字,很难相信这里是袁克文之墓。当时还涌来一群人,扛着铁锨锄头,走近一看,原来是附近村民。他们高声说自己长年看护这个墓地,听说墓中葬着位大人物,现在要大人物的后代付一笔补偿费!袁家楫老人息事宁人,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村民,让村民以后去天津找他。村民们走后,袁家楫苦笑着说:摊上这样的先人,好事没有,麻烦事一大堆。面对老人的苦笑,我们无言以对。

袁世凯剧照

前不久,笔者收到了一位署名sam的台湾读者的来信,向我打听袁家诜的下落:“袁老师曾在课堂上叙述老家冬天时的童趣,这令我印象深刻。那时的她双脚不便,而从未让人背过一次,我们教室在二楼,我常在楼下等她上课,每每希望背她上楼,可她总是艰辛地一步步撑着扶梯上楼,这么多年了,我仍记得她蹒跚的步履和坚定的眼神……老师还在的话,也九十好几了吧?袁家诜老师是我在台湾第一次接触到的大陆籍师长,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历史人物是可以历历在目的。我不知道老师后来回到家乡了没?希望她的晚年是没有乡愁的……”

袁家诜是袁世凯五公子袁克权的二女儿,1949年前去了台湾。因是袁世凯的孙女,饱受摧残和磨难,生平遭遇有说不尽的苍凉。她晚年皈依佛教,在晨钟暮鼓中寻求安宁。在袁家人馈赠笔者的《袁家诜诗集》中,有这样一首:“盈衢缇骑避无力,四十年来逃罪忙;百代豪情光一瞬,三瓯薄名泪千行。悬悬微命身如蚁,赫赫淫威势若狼;回首江湖风暂歇,残躯犹得近篇章。”诗前小序云:“追怀四十年,自(民国)三十七年八月离家以来,由无业至有业;由无家至有家,由只身逃祸至携手奋斗,不觉已逾四十载矣。而今鬓星星,齿摇摇,精力就衰,豪情不再,追怀既往,尚喜残生幸保。今后唯有所记,有所述,庶吉光片羽,得付我手足及后辈,籍吾家三代以来逃杀、逃难、逃祸之苦,因之有以自立,不负先人尔。时民国八十年七月也。”这样的诗句和文字,正所谓 “伤心人别有怀抱”。家国兴衰,身世飘零,悄然化为泪水滴落纸上,世间又有几个人知道?

袁克文的儿子袁家骝留学美国,成为国际一流的高能物理学家。他的夫人吴健雄是全美物理学会会长,曾获美国“国家科学勋章”,国际编号2752号小行星被命名为“吴健雄星”。袁家骝与吴健雄的婚姻颇有戏剧性,一个是袁世凯之孙,一个是反袁世凯义士之女,他们的结合惟有用缘分来解释。1973年袁家骝访问中国,不仅带来当时世界上最新的核物理方面的信息,也给袁家后人带来改变命运的机会。周总理亲自批示为他们落实政策,袁世凯第三代后人陆续回到原籍。当时,周恩来还对袁家骝说:“袁家出了3个‘家’,你祖父是政治家,父亲是文学家,你是科学家,现在,袁家后人中又有了共产党员,你们袁家真是一代比一代进步了!”能客观看待袁世凯家族的,也许周恩来是第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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