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元代有杂剧《金水桥陈琳抱妆盒》,清代有小说《七侠五义》,现今有三十集电视连续剧《狸猫换太子传奇》,加上历代传说绵延不绝,故而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故事说的是,宋真宗第一个皇后病逝,刘妃和李妃几乎同时怀孕,为争当皇后,刘妃与太监郭槐合谋,在李妃分娩时,将一剥皮狸猫换走了刚出世的孩子,并教唆宫女勒死孩子。宫女不忍,将孩子交付太监陈琳,送给八贤王抚养。宋真宗因李妃生下妖物,把她打入冷宫。刘妃生下儿子后,梦想成真,当上了皇后。然而,刘皇后的儿子后来不幸夭折,宋真宗遂将八贤王之子,即被换走的孩子收为养子,并立为太子。太子渐长,有一次竟意外与李妃相见,使刘皇后惊恐万状,她向宋真宗进谗言,迫使宋真宗将李妃赐死。太监们又设法救出李妃,送往陈州,恰与在此放粮的包拯巧遇。包拯获知实情后,经过一系列的侦察和审讯,终于破获了这一惊天大案,故事最后以刘皇后自缢、李妃与已经登上皇位的宋仁宗母子大团圆为结局。
案件不是包拯所审
故事很精彩,然与史实出入较多,有许多想象和拼凑的成分。最为可笑的是,与史料稍稍对照一下就能发现,案件审理之时,即历史上刘后过世、宋仁宗亲政的明道二年(1033年),包拯刚中进士不久,而且因为父母年高,朝廷任命他为大理评事、建昌(今江西永修)知县的职务,他都辞不赴任,一直在家侍奉双亲。直到景祐三年(1036年),包拯才出来做官,担任天长(今安徽天长市)知县这样一个小官,根本没有机会和能力去审理这样一个大案。不过故事与历史的巧合是,宋仁宗的确不是刘后所生,他的母亲也的确姓李,宋仁宗也的确曾为自己的身世而大动干戈。
宋真宗原配郭皇后去世后,安排自己最宠爱的刘妃当皇后。宋真宗与刘皇后未生子,也无其他子嗣,在刘皇后的周旋下,宋真宗与一李姓侍女生下一子,由刘皇后恭亲抚养,拉扯成人,这就是后来的宋仁宗。宋真宗临终前传位给十三岁的宋仁宗,因为皇帝年少,故遗诏封刘皇后为皇太后,“军国重事,权取处分”。从此,刘太后垂帘听政,时间长达十一年,临终前还政于宋仁宗。
刘后并非阴险毒辣
历史上的刘后并非阴险毒辣之人,反而仁慈善良,顾全大局,颇能善待宋仁宗生母李氏,把她由侍女晋升为宸妃,死后按皇后规格厚葬。待宋仁宗如同己出,尤其注重对他的教育,忙于政务的同时,请来天下名儒为他讲习经史,培养他的学养和德操。宋仁宗对刘太后也十分孝顺,刘太后病重,他大赦天下,为她祈福。刘太后生日,他越制率百官给她拜寿,做到了一个儿子对母亲孝顺的极致,可谓母慈子孝。
明道二年(1033年),65岁的刘太后因病去世,宋仁宗顺利接班,从此亲政。这一页本来大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过去,为这对其乐融融的母子留下许多美谈。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在宋仁宗面前说起了他的身世之谜,不想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朝廷上下引起轩然大波。
宋仁宗知身世做傻事
翻开《宋史·仁宗本纪》刘太后去世前后的记载,好像很难发现宋仁宗为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而采取了什么血雨腥风的举措,这一身世大揭秘的过程似乎波澜不惊。然而,尽管史家有意遮掩,我们仍能从字里行间梳理出惊险的情节,感受到事态的严重和宋仁宗内心的翻腾。
从记载中可以看出,刘太后驾崩,宋仁宗马上就获悉自己为李宸妃所生,随即把宰相吕夷简、枢密使张耆、枢密副使夏竦、参知政事陈尧佐、礼部尚书晏殊等刘太后任命的朝廷重臣,悉数贬出京城,一个也不留下,重新任命一批刘太后时代不得志的官员为朝廷大臣,政府班底几乎重新洗牌。接着追尊李宸妃为皇太后,并在朝廷上下实行“封口”,再也不准议论刘太后垂帘听政那些事儿。
在此过程中,被身世之谜弄得心力交瘁的宋仁宗,还做了一件让自己特别后悔的傻事。据南宋王銍《默记》载:“章懿太后(李氏)生昭陵(宋仁宗),终章献(刘氏)之世,不知章懿为母也。章懿卒,先殡奉先寺,昭陵以章献之崩,号泣过度。章惠(杨氏)太后劝帝曰:‘此非帝母,帝自有母。宸妃李氏已卒,在奉先寺殡之。’”另据北宋邵伯温《邵氏闻见录》载:“燕王谓仁宗曰:‘陛下宸妃所生,宸妃死以非命。’”
章惠太后是宋真宗的妃子杨氏,宋仁宗任太子时,杨氏一直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宋仁宗对她感情极深;燕王是宋真宗的弟弟、宋仁宗的叔叔赵元俨,也是“狸猫换太子”剧中八贤王的原型。这两位宋仁宗最亲的人,一个说刘氏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一个说亲生母亲为人所害,无疑给了宋仁宗一个晴天霹雳。情急之下,宋仁宗快马加鞭赶到停放李宸妃灵柩的奉先寺,开棺验尸,寻找真相。李宸妃的棺材用四根铁索吊着,停放在一口大井上,宋仁宗开棺一看,发现她面容完好,栩栩如生,明显不是毒药所害。
把这些大事细细梳理成一条线,就不难看出刘太后去世不久那些日子里,在宋仁宗的主导下,朝廷上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无刀光剑影,但明显伴随着鹤唳风声。
不过,开棺验尸之后,宋仁宗非常后悔自己的鲁莽,觉得有愧于刘太后对自己的抚育之恩,于是,“诏中外勿辄言皇太后垂帘日事”,把身世问题抛却一旁,全身心投入到了更重要的边防要务和改弦更张的朝廷大事之中去了。
揭秘:朱元璋为何不立有本领的朱棣为太子
朱元璋是大明朝的开国皇帝,他有魄力,有思想,有力度。一直搞不明白,他为何要让朱标父子为储君,而让和自己类似的朱棣做藩王。而储君的懦弱,又为燕王朱棣的谋反创造了条件,那么朱元璋为何不立有本领的朱棣为太子呢?
其一,朱棣的母亲不是马皇后,朱棣的母亲只是朱元璋的一个妃子,身份不够高贵。在那样的时代,只有皇后娘娘的儿子才有机会继承皇位,其他人很少有机会。朱元璋的儿子朱标是老大,为人仁孝,一直受到朱元璋的赏识,朱标死后朱元璋爱屋及乌,让皇太孙朱允炆做储君,还是看重他的出身。
其二,朱棣的脾气暴躁,而且很有杀机。朱标做太子的时候,朱棣就往往有不臣之心。朱元璋是一个皇帝,同时也是一个父亲,他不希望自己的其他儿子受到伤害。一旦朱棣做了皇帝,残暴的朱棣可能会祸乱皇族,让其他儿子人头落地。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
其三,朱元璋在位,以杀戮为主,比如杀掉很多功臣,目的为子孙创造一个平稳的条件,可他不知道此举反而削弱自己太子太孙的左膀右臂,为他们坐江山少了很多保国大臣。而朱棣身经百战,觊觎皇位久矣,采取安抚的态度反而不科学。
其四,隔辈亲。每个祖父都喜欢自己的孙子。大儿子小孙子老太太的病根子,朱元璋虽然视生命如草介,不过晚年也是对孙子视若珍宝,而此时朱棣在北方虽然有雄兵,但一直装的很孝顺,对储君很恭顺,这给人一种错觉,朱棣没有造反的野心。另外朱元璋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朱棣是一条凶猛的豺狼。
其五,另外嫡长子继承制度是国家的根本制度,即使立太子,不立朱标,还有老二老三,这里面本没有四儿子朱棣的事情。因此在当时的社会制度下,朱棣其实是与皇位无缘的。当然老二老三多行不法之事,让朱元璋很不高兴。因此朱标死后,皇太孙朱允炆自然是最佳人选。
其六,据有的资料记载,朱元璋也想让朱棣做太子,因为朱棣文武双全,镇守北京多立奇功,打元朝残余部队也是稳准狠,可惜大臣们不同意。他们也都希望有一个仁慈的君主来统治自己。因此朱元璋才作罢。
微服私访实为寻欢:朱元璋征战不忘宿妓
但凡提到皇帝微服私访,当下许多人马上会想到这是皇帝“勤政爱民,为民解难”之举。史上“微服私访”的皇帝大有人在,比如汉成帝、明太祖、明武宗、清同治等。多数皇帝“微服私访”的目的实在是想出去寻欢作乐,寻找刺激。笔者举几个例子,看看这些帝王“私访”后取得了什么成果。
汉成帝刘骜,他喜欢游乐,经常与富平侯张放微服私访。他在青楼见到乐女赵飞燕后,大为欢喜, 就召她入宫,封为婕妤,后又立飞燕为后,赵飞燕之妹赵合德亦被立为昭仪,两姐妹专宠后宫,显赫一时。从此,一个帝国开始鸡犬不宁。
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在繁忙的征战之余,还忘不了寒夜宿妓。一次,朱元璋宿过一美妓后,由于心情兴奋,即兴题诗一首。不巧的是,美妓因此怀孕,孩子降生以后,美妓听说朱元璋当了皇帝,就带着儿子进京叩见,还不忘带上诗稿。朱元璋避而不见,但封妓女的儿子为王,还为他建造了豪华的王府。朱元璋并不因做了皇帝就自动放弃“微服嫖娼”的爱好,尽管他后宫美人充栋,但他还是改不了偶尔乘坐羊车夜半出深宫,当然,朱元璋这时所嫖的已非红尘妓女,应该是良家妇女。
纵情声色的明武宗朱厚照最有名的“微服私访”成果,大概是在山西大同邂逅了妓女刘美人。从此,这位妓女留在了武宗身边。返回京城后,武宗和刘美人日夜寻乐,根本无心过问政事。后来,武宗辟西内腾禧殿,专供刘美人享用,对她也是言听计从。左右随从如果触怒武宗,都要乞求刘美人救命,刘美人往往一笑而解之,后来皇帝身边的人见到刘美人,马上触首叩见,尊呼为刘娘娘。
清同治帝因对皇后不满意,生活放荡不羁,于是身边人经常给他送上“小说淫词、秘戏图册,帝益沉迷”。同治经常带上一两个铁哥们儿,微服冶游,到崇文门外的酒肆、戏馆、花巷。有史记载:“伶人小六如、春眉,娼小凤辈,皆邀幸。”又记载同治宠幸太监杜之锡及其姐姐:“有宦官杜之锡,状若少女,帝幸之。之锡有姊,金鱼池之娼也。更引帝与之狎。”
据载:醇亲王曾经哭谏同治皇帝不要搞什么“微服私访”,同治质问他从哪听来的,醇亲王怫然语塞。又召恭亲王,问微行一事是听何人所言?答:“臣子载澄。”同治无语。同治十三年(1874年)十二月初五,同治帝驾崩于皇宫养心殿。同治之死,比较可靠的说法是,被妓女传染性病梅毒,最终不治身亡。
洋外交官揭秘:慈禧微服私访贵族情色浴室
文章摘自 《太后与我》 作者:【英】埃蒙德·特拉内·巴恪思爵士
新净浴室位于后门大街东边的一条胡同里,曾是满族贵族之时髦去处,今日久已关闭。对于皇亲国戚,此处并非寻常的会聚之所,实为男妓之馆。老板与寻常浴室一样,亦是定兴直隶省(今河北)的一个县,在京师西南约九十公里。人氏,但其家族在乾隆朝已经迁入京师。侍者全系直隶本地人,就像我所见过的那个叫荣的男子,面容姣好,忠诚不贰。雅座需预定,大堂上通常的节目是沏茶敬烟、飞短流长。热汤池中,侍者各尽所能。若客人没有其他约会,侍者亦可与之云雨(通常是被动角色)。费用固定为五十两,侍者与老板分得。沐浴及精心薰香之后,我们与事先定好的伙伴尽情缠绵,有时是三人爱得难解难分。通常互有往来,各种花样一一行过。此后,欲望得偿、爱火渐熄,大家在大堂休息,赌博、下棋或者说笑男女情事,尤喜后者。长夜之中,常有按摩和畅饮。此地直似一俱乐部,我想,若无熟人引入,不知端地的客人恐难进入。与淑春堂相比,此处的侍者出身低贱,然而个个招人喜爱。他们善于为客人带来久违的激情,恰如当年庆亲王(奕劻)沉睡的身体被热吻唤醒,得其所欲。
这本充满性事的编年之史,其作者乃是一个异于常人的性至上主义者,他被一种无情的本能驱使,奉献了前半生。此种本能是反常的“双性”尽管这个词似乎是作者的杜撰,但其意可知。希腊语中的didymium意为“双元素”。译者注:“这个词”是didymism,文中译为“双性”。从形式上看,这个词由didymium派生而来。,或者更应该说,乃是致命的二元主义。这像是一种不为人知的疾病,双重困扰带来的苦痛占据了他的心灵,恰如一个夜贼,行窃路上面临歧途,无所适从。以我之见,任何人细读过此书,都不会为如下事实感到吃惊:在芸芸老少浪子之中,吾之放荡无人可敌。关于此身,倒也并非全无文采诗情。对于不了解维多利亚时代社会之人,此事或者可怪。而我不禁想到另外一所浴室。它距离圣詹姆斯的皮卡迪利大街将近一百英里。在十九世纪早期,该地有一同人圈子(与这里的满族人一样,既有美妙的鱼水之欢,也有放荡的淫行),聚集了奥斯卡·王尔德、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爵士、亨利·哈兰、德穆兰里格(drumlanrig)爵士(他是道格拉斯的兄弟,罗斯百利(rosebery)爵士的秘书。约一年之后,他饮弹自尽,引起轩然大波,他的长官时任首相,被迫在那不勒斯的别墅暂时退隐。根据其遗嘱,此别墅后来赠予意大利政府)、奥布里·比尔兹利(aubrey beardsley)、诗人莱昂内尔·詹森(lionel johnson,他是我的老校友,虔诚的天主教徒,喜食鸦片,热爱美人)、威利·伊登(willie eden,安东尼之父)亦是常客。对于同人们的交际,文雅而玩世不恭的亨利·詹姆斯是身在事外的思考者和观众,他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其人生哲学。常客还有诗人亨里(henley)、伯查(beauchamp)爵士和贝卡里斯(balcarres)爵士,后者是优雅、热情的同性恋。其后的变故中,王尔德成为“替罪羊”其主要原因是德穆兰里格自杀之后,罗斯百利爵士深觉内疚,希望找到方法转移公众的注意,逮捕、起诉王尔德即为此法。我认为此种相似值得一提。单调乏味的维多利亚时代在埃蒙德·巴恪思爵士第二本自传性作品《往日已逝》之中,对这些人物中的大多数有鲜明的描写。此书的内容即其去往中国之前的生活。
这些历史上的名人,巴恪斯是否真正全部或部分认识,则属未知。的拘谨伪善,与没落帝制下的贵族对于生命的不加掩饰的态度,这二者颇有值得一提的相似之处,用克罗默爵士的话说,这相似非常“明显”。我也知道mathurius第九大街18号浴室或cardinal lemoine 大街63号浴室的故事,蓝色灯上印着白字,表示“野浴”是附加节目。荣禄的不肖养子良奎,废太子溥俊(如《麦瑟琳娜的游憩时光》一章所载,我与慈禧说及他被鞭责之事),荒淫的大学士荣庆,内务府的几个总管,肃亲王的次子(后来,在一个日式温泉浴场,他被某个中国将军射杀。此事或为意外),恭亲王及其妒忌的太监,这些人都是此中常客。庆亲王的幼子载伦亦会出现,但要小心不会被乃父发现其暧昧的卧姿。许多著名的太监常来常往,如果确实已经“净身”,自会小心将那部位隐藏。李莲英温和多礼,广受欢迎。我们的圈子之中,还有许多旗人都统、副都统,包括吾友巴哈布(被动行事的热爱者、慈禧的宠臣)、张勋将军、身材高大的姜桂题(此人亦是慈禧宠臣。如果坊间传闻可信,他和我一样,亦与她关系亲密)、溥伦及其兄弟、载瀛(我的旧相识载澜的兄弟,载澜是桂花的情人)。人数之多,以至于某些晚上,我能一次结识四十余名皇亲国戚、军人和太监,因此浴室的生意红火。乾隆朝中,皇上微服治游,其生意之盛况亦不过如此。
彼时京师的内勤兵相当无能,对我们的活动视而不见。据我所知,在门口等候主子的差役们之间常有打斗,他们对此也从不干涉。然而我想,浴室主必定向检查机构和北衙门供奉甚多。客人通常的费用是一次十两银子,若是客人自行云雨之事,加二十五两。如上所述,浴室男妓的服务另行收费。若三人行事,费用增至四十两,每方各付三分之一,而恭亲王总是为其太监支付。李莲英可称为贵客,从不付费,因其在老佛爷面前的地位独一无二,一句话即可关闭浴室。
庆亲王数次欲与我亲近,我总是说:如此荣耀闻所未闻,我无能承受。
亲王问:“倘官高于我,是不是就有求必应?”
“大人,不过是本于五伦这五种关系及其正确的状态如下:君臣有义,父子有亲,长幼有序,夫妇有别,朋友有信。。我并非您的臣子、儿子、妻子或兄弟,至于朋友关系,我不敢高攀。此如同家雀与凤凰竞飞。但是,您屈尊欲与我亲近,令我深感荣耀。其他事项,若能服侍大人,当至死方止。”故而,庆亲王不得不与浴室中的其他侍者、按摩者厮混求欢。他欲望难足却无能纵欲,殊为可怜。他的身子甚为不洁,与如此放浪之老朽的唇、肛厮磨,染恙之险恐难避免。
某晚(我想是甲辰年十二月二十七,大约是1905年2月1日)我早早到了浴室,仅有一位客人,即李莲英,他看来甚是心不在焉。我与他密谈,问他老佛爷先前的情事。他提到一个欧洲人,明显托庇于法国使馆,其名似为瓦伦。彼时此人大约23岁,曾在宫中的老天主教堂北堂工作,后来一直在中海工作。彼时李亦是青年,常与太后在湖区闲游。她看到瓦伦,喜其端正的五官、暗送秋波的双眼和魅惑的唇。于是,其后某夜,李安排他到紫禁城的长春宫见驾(太后彼时并未住在颐和园)。此次相会自然机密。太后和瓦伦所为,与她对我的期待、和我的所为相当一致,不过只有我得享那神奇的“结果”:她命他展示裸体,以比起她用在我的无能之身之上大约更大的激情爱抚他(彼时她未及五十岁),使他勉为其难,一夜与她交欢(按照李所说)五次。离开之前,她为他准备了“提神”之药(结果他服下了),以备下次相见。不知是由于性事过度还是媚药之功效,瓦伦几小时后死去,公使馆医生给出的死因是热中风。李说,他并不认为是太后下毒。我想,即使是她,也当不会在情事初起之时就毒杀他。李还直率地说及,太后如此评价我:“他也许不如瓦伦好看,但是绝对更加迷人,亦颇有口才。”
至于太后的其他情人,数目众多:那些下贱的,蒙老佛爷宠爱之后必被灭口,或者禁止张扬此事;这些面点师傅、侍者、剃头师、商人的信使,无论其是身在宫中或者刚刚出宫,均是突然被劫走。如此事件渐多,遂有污言秽语流传。最后,有一谏官上书,指责太后荒淫。此大胆之人被授予官职,太后并表彰其敢言,当然,她并不承认种种指责实有其事。太后谕称:“我之责任,乃是今后愈加谨慎。有过,则吾愿改之;无过,则吾必加勉。吾愿倾听忠言,于谏官之直言深致赞誉。”此言冠冕堂皇,而我能想见,她向军机处发布上谕之时,必满脸嘲讽笑容。对于此勇敢之谏官,不知她是否找到机会以牙还牙。
提及荣禄,李缄口不言,要我自行判断;他承认将军张勋与她关系厚密,还有已故大学士额落哈布以及一个名唤从印之人,我并不相识。他证实了光绪执政早年(我在别处写过此人)参见《太后治下的中国》,1910年与布兰德合著。,关于假太监安德海的谣言。她爱与俊美的太监“玩耍”。她对珍妃恨之入骨还有个原因,就是据说珍妃在很不适宜的时候去拜见老佛爷,看到了她不该看的事情,从而招致不幸。珍妃之事在前面章节已有记述。但这说法来自巴恪思早期一本书《太后统治下的中国》其中一份伪造的文件,因此珍妃之死依然是待证实的谜。
李继而告退,去与浴室经理商谈,他负责向宁寿宫汇报(无法猜测汇报什么)。据惯例,老佛爷要在宁寿宫过年,新年中许多祭祀典礼都须在紫禁城举行,她必须出席,满朝文武是在皇极殿拜见太后。他猜太后会在年前召见我,现在距新年只有几天,他提醒我要“日夜准备”,随时候命。正月里忌性交,此单指与外人性交,夫妻间行房事我猜是不禁止的。事实上,淑春堂在义和团举事前,还有新净浴室,都有意限制上茶、交谈、打牌、赌博、抽烟及饮酒的服务,性服务是完全禁止的:因为于礼不合。
九点钟时,李返回宫中。我们同道中人陆续露面,在我记忆中少见如此济济一堂,大约因为临近年关,此类场所从正月初一到十六都歇业,而其他生意场所如古董店、茶庄、珠宝店、正常浴室和店铺通常初六便开张。晚上十点半,大约有四五十个客人,其中一些我素未谋面:庆亲王未到,但他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照样是其余人的眼中钉,狐假虎威,日本人称纨绔子弟。已故大学士启秀之子恒虞那晚也来了,很是吸引我;1901年1月,当时在西安的老佛爷迫于西方压力,下令将其父作为义和团首脑处死。我亲眼看着他被斩首,洋人军队在旁监督!他死时相当硬朗,问是否确是老佛爷之命,当被告知确实如此,他叹道:“罢了,太后既下令如此!”他两个儿子与李姓刽子手通融,砍下头颅希望立时缝在身上,须臾不得迟延,李轻车熟路照此做了。恒虞是少见的迷人。我很庆幸和他同浴,浴后我二人做了爱,一番厮磨,都是深感畅快。他声称这是他第一次,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但他猜我不会相信。
缠绵甚久之后,我们去了会客室;我感觉经理看上去十分急切,似乎有事发生;他进来数次,观察内间这些明显的同性恋者,年轻人聚集一起,必然会寻欢作乐。我们都未穿外衣,有人甚至几乎赤裸的。我与恭亲王及其侍宠聊叙起来,恭亲王建议年前专为同道者安排一日聚会。
突然从台阶下传来一声断喝:“跪下。”声音威严,令人不敢不从,但庆亲王之子载扶任性惯了,回道:“放你的屁。”
我本能意识到何人前来,便听命跪倒,恭亲王及其男侍还有屋里一干人等也跪下。(后来听说是一名侍卫喝令的。)进来的正是太后,以风领遮头,穿了件黄色骑服,男式长裤和高底鞋!李莲英和崔德隆搀扶着她,只是象征性的,因她步履稳健。她相当恼怒:“谁竟敢出言不逊?”
载扶吓得魂不附体,其余几人代他答道:“是载扶,老佛爷,饶了他吧。”
他不停磕头,老佛爷斥骂他自负妄为。“你骄纵无礼,尔父必也听闻:跟你兄长离开这里,外头冷,先穿了衣服吧。下流东西,太不成事体。”
我素知老佛爷喜怒无常,看得出她此刻的怒火有一大半是做作,载扶的确出言不敬,冒犯凤仪,实际是她一向对庆亲王一家无甚好感,趁机责难。我们依然跪着,太后坐在矮轿上,让我们平身,与我谈了几句话,显是偏爱有加,我虽身份不如恭亲王高,但当时独享恩泽:“来,巴侯,你来告诉我这个‘雅’处是怎么一回事!我猜,都是断袖、馀桃吧。”
“是的,太后陛下;确是于礼法不合,但却乐在其中。”
“今晚我禁止你与任何人行乐,也不许任何人和你行乐:你若不从,我就要李莲英当我和其余人的面揍你,‘从后面’。”再转向恭亲王:“你和你这可人儿又搂在一起啦。”
亲王道:“回老佛爷,他不过是洗浴之时在旁伺候。”
“我自然知道他正合你的特殊口味。不过别过度。你妻子会如何讲?”
此刻有人为老佛爷奉上茶。她赏我们坐下。又道:“我到这儿可不是执行礼法来啦,我想开开眼:你们这同性调情是如何做法?你们都该当去阉了,或者将屁股眼儿堵了,断其迎送之路;不过这既无可能,你们,至少是你们其中几人,须得给我好好演示一番。”
李叫来其中一个美貌的侍浴仆人荣吉:“老佛爷赏了你们一百两银子,要你们陪那年轻太监玩儿。”这不是恭亲王最宠之人,但我后来发现,他大约二十岁上下,颇为俊美,是服侍已废大阿哥溥俊的,看上去谨小慎微,显是侍奉老佛爷已久,想必忆起了从前挨过的鞭子。我十分佩服双方的沉着,也很欣慰她未将这荣幸之差交与我,尤其是在我刚和恒虞亲密一番之后。我们向老佛爷解释道,在行事中有一些行话的,这些话老佛爷口中不言,或许心中了然。
以上种种老佛爷听得饶有兴致,李莲英也频频点头,仿佛他是绝对的行家或个中人,不过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确是如此。
溥俊的太监名唤茹席,被选出来“撅屁股”,将他曲线玲珑的臀部呈给侍浴小厮,后者行起事来,举止优雅,沉着之极,丝毫不因有凤仪在侧而感觉尴尬,老佛爷贪婪地盯着他,看得兴味盎然(我知太后的脾性,此人以后的遭际实堪忧)。一番事做得如鱼得水,时间也拿得恰到好处。完事之后,两人起来向太后叩头,太后大悦,厚赏了一百两银子给茹席;溥俊也给了封赏,他一力叩谢,感激老佛爷对他的“小价”的慷慨之赐,受之有愧。
停得片刻,老佛爷如我所料,命再演示一遍;这次她叫了伦贝子和一个年轻爵爷,是毓字辈,名字我忘记了(可能是朘):“做个‘掏窟窿’,我想看两种方法真真切切地做。”毓爵爷也是经过事儿的,远非新手,他俯下身,略栽歪着,溥伦纵欲过度,颇耗元气,他那话儿不大,但还硬挺,呈给老佛爷看(后者慈爱地把玩片刻),然后向毓插去,显是费了许多力气,终于达到目的。老佛爷看了十分欢喜,吩咐一名仆从:“给他拿手巾把儿,把他后面擦干。”伦贝子和爵爷谢了太后,她对前者道:“有劳无功。”对后者道:“我猜你没什么兴头吧,溥伦的巧子可远不是赳赳武夫。”
接着问我:“我猜你们那些王子会更了不得?”我答道我颇怀疑,但无法验证。“但有一人是酷爱肏屁股的,是不是?”
“太后,我并无资格回答,但据说已故的艾迪王子(克拉伦斯公爵,卒于1892年),日后可能成为国王的,确有此癖,五十余年前卷进伦敦(克利夫兰cleveland st。)一宗丑闻“克利夫兰大街事件”发生在一家上流男妓院,1889年被伦敦警察搜查,客人中据说包括阿尔伯特·艾迪·维克多王子(albert eddie victor)。,但我们遮掩了此事,未采取什么行动。太后无疑知道,根据我英吉利的法令,倘鸡奸导致‘擢通’(刺穿),令对方肛肠受损,将会被判入狱二十年,不足百年前,会被判处绞刑。男子之间面对面交合或肛交,也是要受罚的,一旦发现则要入狱两年。”
“那可奇了,”老佛爷道,“人家喜欢肏屁股,就让他们去好了。夫妇之间便当如何?”
“这不得而知,但我猜处罚不似如此严苛:其中有宗教方面的缘由,部分是出自我们西方人的虚伪。”
从表面上看,太后的热情一直没有平息,目睹这一番放浪形迹之后,更被迅速挑逗起来。因此,当李莲英将我叫至一旁,嘱我:“此间约莫丑时(凌晨1点)结束,老佛爷召你至宁寿宫一叙。你整夜陪她吧。”我丝毫不觉惊奇。
我躬身领命,思忖不知我的体力在今晚早些时候的欢快之后,是否还足以应付;要拒绝或建议改期也不可能,尤其在年关之时,“男人都不干活了”在这种事上找借口,总是不能被接受的,就仿佛我们鄙陋的西方人说,“很遗憾我不能不拒绝您的好意”一样不能被谅解。
接着老佛爷又叫了两个标致的爵爷,我不大知道名字,只晓得其中一位是亨字辈另一位是启字辈,她要他们露出阳具,形状可人,颇为伟岸,她则盯着他们珍珠般莹白的臀部。其中一名青年(我猜都是大约二十岁的年纪)名唤侁,启爵爷,似是犹豫片刻;可怜,他尚未婚配,不习惯此等淫事,没那个福气,(自然,他们都仔细地涂了薰香);无论怎样,他必须服从,在所指部位,行起“桃汁儿”之事。不巧,这快意的搔抚令亨将精遗在了地上,就如从前的俄南一般。《创世纪》中,俄南被命与其寡嫂行房事以留后代,但每次都将精射在地上。上帝重罚了他。“跑空啦,”老佛爷道,接着对下人说,“把他的狗鬆擦净了。”这是中文里相当粗俗的讲法。
亨请了他的不敬之罪,老佛爷好脾气地答道:“不得已的事真保不济。”
启爵爷于是跪求老佛爷:“陛下,能否允我与亨骑小驴儿?”
“只要他同意便可,你就把他刚才遗的东西,从后面还了他吧。”
李莲英对主子的机智鼓掌而赞:“老祖宗门清。”于是启堪堪爬上亨高翘的臀部,畅畅快快做了一番。
“到了儿你是个炉子。”太后对先前不济遗精在地上的爵爷说(汉语里的白炉子,通常是颤巍巍地箍着,令人联想起从身后性交)。此刻已近午夜,我设法背着老佛爷告诉李莲英,我到宫里时请他再为我准备一剂媚药,否则我是肯定不中用的。
太后道:“好了!要看的都看了,横竖这是顺你们的心事;不过可别忘了你们的夫妻之责。你们的眼儿生的这么大,我猜搔弄起来一定难熬。套车。”(她只乘了辆普通的红托泥布车过来,我也提到,只带了一名侍卫。)“你们谁也别送:徒然引人注目。都待在宫里辞旧迎新吧。就到此了,再见。”她朝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披上那件遮了脸的风领,像来时一样由李崔二人陪着离开。她给浴所留了100两银子做压岁红包。我们又待了一会儿,恭亲王问我,我国女王是否会微服出访到这样的地方!我答道习俗各异,尽管伦敦和巴黎有同样猥亵的事情,但必然也是瞒着公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