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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的起源及对中华民族思维的影响

中国人在海外,华人聚集区称为“唐人街”,而中华民族主体又以“汉人”自称。中国历史数千年,王朝更迭历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晋、十六国南北朝、隋、唐、五代、宋辽金夏元明清直至民国到如今中华人民共和国,何以国人只以汉人唐人自居,而不称之为秦人宋人或是明人清人?只因为汉唐之强盛给中华文明带来的骄傲深入骨髓,史书对汉唐之强,以“强汉盛唐”称之。

强汉与盛唐之所以强,只因为汉唐民风崇文尚武,充满进取、开拓之精神!虽也难逃封建王朝轮回更迭,两大帝国皆亡于内乱,而非后代皆亡于外敌入侵。汉代武功之盛自无须细表,如东汉末,国内已天下大乱、军阀混战之际,北方强敌如鲜卑、乌桓,虽控弦之士十数万,却始终无胆大举入寇,只敢在边境附近趁隙骚扰抄掠一番,可见汉军之积威之重,虽临死尚足以令胡骑丧胆。而国内任何一个军阀,只要回过神来,狠狠一击都足以让北胡西戎俯首称服。三国时代之公孙瓒、袁绍,西凉军团辶董卓、韩遂、马騰等,哪一个都能让游牧民族畏之如虎,甚至都能一纸文书就能让其等乖乖派出骑兵参与各自间的争战。曹操战败袁绍后,北征乌桓,只一仗就让乌桓骑兵死心塌地的从此为曹军效力,史书记:曹操拣选精锐数千令从军征伐,从此乌桓三郡为天下名骑。刘备令马超管理西羌各族,蜀汉历次北伐,羌一直为蜀军骑兵重要来源。

而以盛唐之威,除唐军名满天下之精骑、长槊、陌刀之外,太宗皇帝宽阔的心胸更创造了中华文明又一颠峰。胡汉一家,天下混一的气魄,让众多胡族豪杰们从根本上就认同了自己亦是唐人,民族概念变得模糊,青史留名者,为唐帝国开疆拓土奉献一生的非汉族将领数不胜数,典型如阿史那社尔、契必何力、黑齿常之、高仙芝等等包括安史之乱的肇事者安禄山与史思明,假设唐王朝自身不出现严重体制之误,谁能断言安史二将不能以正面形象出现在史书之上?还有平乱的重要将领李光弼亦非汉族,乃是契丹人。

探讨安史之乱起因,实质就是唐王朝同时兼犯了好战与忘战的两大错误。对外扩张、好战,精兵劲卒俱交于边镇,而内地承平百年,军备松驰,民众忘战久矣,古人云:好战必亡、忘战必危。而二错兼之,焉能不危!

唐天宝年以前,镇边节度使数年就得轮换,从未有一人可兼任二镇节度使十数年的。节度使功勋卓著者,自边地入朝后,往往亦授予重要职务,各部尚书、御史中丞、大夫者俱有,为相者亦不在少数,这就是中国历史上的“出将入相”,亦是汉唐时期,乃先溯至秦、六国春秋、西周时代,国家有武事征伐,朝中各重臣实际皆是文武兼备,往往任命某御史大夫、某尚书中丞,某上卿等等为将,领军出征。可以说中国历史上在唐中期以前,国家重臣实际上并没有严格的文武之分,如初唐名将李靖、徐世绩、程知节、候君集等,都不同程度担任过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大夫、州刺史等职务。武将多能任文职,文士亦能胜武事。唐以前官吏士人从成年过程中实际就是学得文武兼备,儒家六艺中,书包括经史、文武谋略、兵书战策,并非明清后的酸儒秀才,只知摇头晃脑背着之乎者也而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你在汉唐时期说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等等,估计一个标准的儒学子弟就可以将你一箭封喉,一剑穿心!射与御,更是世家子弟、寒门士人的必修课程,连大诗人李白、杜甫,历史画像中从来都是腰间悬一长剑,汉唐之风,由此可知也,实际孔圣人自己,也是开得强弓,驾得烈马,史书记载其射术如神,尚有徒手格猛兽之勇,故六艺之中,武艺占了二项,可见孔圣人提倡的就是文武兼备才是治国之良才。如果孔夫子知晓了宋以后,明清诸儒生以手无缚鸡之力为荣,恐怕在九泉之下,每日仍会咯血三升…观中国历史,中唐以前,一个只知武事不懂文略,或者只具文才而不通武艺之人,如果出仕,一般都当不了大官,前途渺茫。当然投机专营取巧者除外。如安史之乱时,唐王朝各地的县令、太守等,佼佼者如显示出了非凡武勇与军事才能的张巡、颜真卿,每一个都是能让安史叛军倍感头疼之人物。也可以说中唐以前,每一个士人的目标都是学成文武艺,出将入相是读书人出仕的最高目标。

安史之乱,让唐王朝在四夷臣服,毫无外敌威胁下,忽然由极盛转向了衰弱。探其原因,直让史学家们扼腕叹息唏嘘。

安禄山为唐王朝服务了数十年,总不会如小说所云脑后有反骨,天生奸诈之徒。史书载安禄山与史思明皆勇猛善斗,同为“捉生将”,这个职位玩的应是九死一生的活儿,而根据人类品性特点,凡勇猛善斗者,或性恶,奸诈那是奸诈不到哪儿去的,随着权位益重,或许环境使人发生的变化。朝廷对其恩隆深重,作为重臣,安禄山与史思民亦不会不知唐王朝名将如云,整体军事实力远胜其二人之力,是什么原因让其等生出了造反之意,又能积蓄到能发动兵变的力量?

究其原因,有一个人起了至关重要之作用,就是权相李林甫,史书称其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恰如其人也!唐王朝除了边镇节度使轮换之外,朝中宰相也有任期,边镇节度使掌朝廷定制边军,负责边镇军政大事,但亦非一手遮天。尚有州刺史、太守等地方政府,亦掌有一定数量之军队,负责民政事务、边军后勤补给,戍卒轮换等等以制衡节度使之权,边地刺史、太守等主官,一般亦是文武兼备之通才。而节度使数年即轮换,如此制度下,节度使要谋反,实质非常难!而李林甫拜相后,为了长期独霸相权,对唐玄宗进言道:文人在内专事文事,武人在外专于武事。这实际上就是防止了外镇节度使入朝任重臣而分享自己的权力。又针对许多少数民族将领文化知识较弱的缺点,就算功勋再卓著,限于文治之弱也不可能入朝为相。于是又进言道:胡人自幼擅弓马骑射,既仰慕中华天威又粗鄙少文,只要给些恩义,无不死心塌地的为朝廷卖命,而且更能吃苦耐劳,相对于汉将,更适合为国家长期镇守边地,开拓疆土。如李林甫之意,最好边镇节度使统统由没有多少文化的少数民族将领专任,这样就永远的断绝了节度使入朝为相的可能性,以让自己长期独霸大权。老年昏聩的唐玄宗竟然听了这话以后,觉得深以为是。从此,安禄山等节度使开始了长期专任一方,这就给了节度使们有了蓄养私兵死士的时间,随政治逐渐腐败,府兵制潰坏,边镇军士轮换制度也逐渐形同虚设,节度使慢慢有了蓦兵之权,能独立蓦兵了,慢慢的地方财政权自然而然亦会部份或者大部份落入节度使手中,如此,边陲军事重镇节度使,慢慢地俨然就变成了如同独立王国。边军士卒们逐渐只知节度使之恩威,而不知有朝廷皇帝之恩威。其势已成,要谋反也只是覆手可为也。

李林甫为了一己私欲,破坏了朝廷制衡之制度,达到了个人目的,然而给唐王朝带来了无穷隐患!李林甫大权独揽后,排除异己,打击政敌,各级官吏都对其畏之如虎。当然李林甫还是有一定威望与能力的,他在宰相位置上,安禄山从来都不敢想造反。史料记载安禄山非常惧怕李林甫,常担忧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得罪了李相,而被罢官问罪。胡人有胡人之思维,假设李林甫在位时罢了安禄山的职务,想必安禄山也只有乖乖就范。但如果要把安禄山下狱问罪,估计这杂胡出身的大将军必定会弃职逃亡,逃哪儿?北方大草原有的是地方。安禄山收养杂胡勇壮擅骑射者八千人为私兵,估计刚始时也不是为了造反而是为了万一被李林甫问罪时,保护自己逃亡的。大唐积威百年,如果不是自己暴露出懦弱无能虚弱,谁敢与之相抗?胡族将领,除非王朝领袖有如同李世民般独特气魄与胸襟,否则你要指望他们被问罪时,乖乖地如同汉人将领般送上自己的脑袋,实是非常之难!安禄山的前辈王忠嗣就因为得罪李林甫被贬,所以安禄山蓄养数千壮士,为逃亡作准备亦很正常!而杨国忠拜相后,让安禄山对朝廷宰相的态度,从敬畏转变成了蔑视,心态的变化促使了行为的变化,准备逃亡就变成了准备起兵。杨国忠拜相,靠得可不是才学,天下人尽皆知。此人志大才疏,不学无术。若知道谁瞧不起自己就想直接弄死谁,他向皇帝进言,直接了当就断定说:安禄山谋反。谋反若是坐实了,那是大逆之罪,要诛九族的,只要是连亲带故的都得被灭门!横竖都要死,安史之乱就出来了,李林甫在位,安禄山或不敢起兵,最多逃亡而杨国忠,安史叛军起兵后就直奔长安,号称“清君侧”。

这里分析一下安史之乱发生时唐王朝的军事布置。唐王朝是一个极富进取开拓精神之王朝,安史之乱发生并非是由于帝国军力衰退,相反却正处于极盛之时,西域的军事重镇安西,此刻正励兵秣马准备再次西进,以报怛罗斯兵败之仇,准备与阿拉伯联军再决胜负。而安史之乱的发生,安西精锐东进勤王从此再也无力西顾。由于李林甫对军将轮换制度的破坏,各镇节度使都开始自行蓦兵,而朝廷政策又是开边拓土,,可以说各军镇之边军,几乎每年都在打仗,只管向朝廷要钱要粮要军功赏赐,而兵却是自己招。唐王朝对各节度使所辖之军,亦有定制,奇怪的是安禄山的范阳节度使辖下,有朝廷编制之军九万,为各镇之最,可面对之敌,只是尚未崛起的契丹与奚,再加平卢镇所辖之军,安禄山与史思明,就拥精兵近二十万。其他各镇节度使,则各拥兵二至七万不等。如安西镇,则在二至三万。唐王朝对外开边不止,大战小战不断,而由于李林甫的原因,战争就成了边军的专业。而内地各军,数十年承平,不闻金鼓矛戈之声日久,太宗、高宗时期的精锐禁卫军,至玄宗后期,由于久不遇战事,也懈怠成了摆设。府兵制的崩坏,边镇自行蓦兵,内地之人亦无须再大规模轮替戍边,又使得内地诸除军备松驰外,民间也再无大批百战余生之返乡老卒。就是说边镇常在打仗,而内地又军备荒废,打过仗的人也不多。唐王朝的精锐之军,全分布在各个节度使辖下,天下精兵尽在边地,而中央又守备空虚,外重内轻。故此,所以说唐王朝同时兼犯了好战与忘战二错误。国家好战,而又让内地军民忘战!安史之乱发生后,幸亏其他边镇的节度使仍对朝廷无条件的保持着忠诚,如安西的封常清,段秀实,李嗣业等。北庭都护程千里,河东、朔方的李光弼、郭子仪等等,如果一个个都采取观望、犹豫态度,唐王朝立即就会土崩瓦解。史书记载,各节度使一接朝廷敕令,皆是立即就出兵平叛勤王,无一镇敢持观望态度。这也从另一角度证明了当时唐王朝之威望尚盛,所以,安史之乱,源于权相李林甫的私欲与唐玄宗的昏聩,拿国家体制当儿戏。而安禄山,就是被这种私欲与昏聩产生的混乱体制一步步滋养大了野心,从一个一心想建立功勋的边将转变成了叛臣。安禄山久居高位后野心滋长,这野心最多也是个长期霸占一镇,贪恋权位之野心。想夺天下当皇帝,估计没这样蠢。或为被逼而走险亦末可知也。

以唐之强,何以不能迅速平息叛乱?就因为玄宗皇帝的又一昏聩决定,杀了封常清与高仙芝!

安史起兵之后,安西节度使封常清正好回京述职。有大将正好在朝,理所当然会被任命平叛军统帅。封常清久在边地,对内地情况之了解犯了一个忽视民情的大错误,以为河洛地区的民众与安西四镇凉州西陲一般对战事习以为常。对皇帝夸下了海口,说只要打开洛阳武库,把兵甲装备用于征募民壮从军,然后整军出击,平定叛乱简单的很。结果,由于府兵制早已崩坏,洛阳、河南地之民承平日久,对于打仗生疏陌生的很,封常清征募了近十万大军,接战叛军,屡战屡败,连续的丧师失地,最后连洛阳也丢掉了,一直退到了潼关。消息传到长安,让皇帝恨的咬牙切齿,你封常清号称名将,威镇西域,临行又夸下海口,结果一路败绩,你这是不肯出力还是或有二心?皇帝根本就不愿意去分析实际情况,宠信十数年的安禄山叛乱,实际使唐玄宗对外镇将军们开始了猜忌,所以,唐玄宗再派高仙芝领军时,又派了太监边令诚监军。或许这时候,皇帝已经起了杀心,或许恨不得将所有外镇大将都找个借口来个诛杀干净了事。朝堂缺乏名相主持,杨国忠尽出昏招,皇帝年老脾气大,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而实际情况是:封常清领着新募的军队,除了极少数从安西带来的亲军外,估计不会超五百,其余俱是从未知战阵、战斗为何物的平民百姓,虽持众十万,实乃乌合之众也。就寥寥数百老兵领着十万人,未经充分训练磨合就仓促迎战叛军。叛军的成分却全部是唐王朝正规边军,百战精锐,渔阳突骑。封常清就在如此形势下,领乌合之众对阵虎狼之师,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虽败退千里却能够保证军队在败退时潰而不散,还能保持成建制的退守潼关,由此可见封常清之军事才能实际是非同一般,名将之称绝非浪得虚名。相对于宋末明末,女真铁骑兵威所至,朝廷大军普遍不战而潰,士卒潰散、丢盔弃甲,而同样承平日久之民,却能在号令下保持进退有据,败而不散,还能屡败屡战,唐代治军、民风之强也由此可见。而退到潼关后封常清辖下诸新军,一路且战且退实际已由开始的乌合之众慢慢地在向百战精兵转化,上过阵、杀过人见过血,老百姓就变成了合格士兵,多杀几次又能不阵亡,就成了精兵。取得了战阵经验之新军依托潼关坚城深沟,已足以与叛军相持,如果再经历数月攻防战,以高仙芝、封常清等之才能,又将为朝廷磨砺出数万精锐来。而此时叛军处境已十分不妙,河东、朔方等地勤王军纷纷而至,目标指向叛军老巢,各节镇的勤王军可非新募之军,与叛军一样,同为百战精锐边军,李光弼、郭子仪等将领,皆为久经战事之名将,与叛军交战,捷报频传。而河北等地各郡守们亦纷纷举兵抗拒叛军,受益于文武兼备之唐风影响,郡守中如颜真卿兄弟、张巡、许远等地方官吏,民政熟悉,打起仗来竟然也一个更比一个狠。

安禄山前锋困于坚城之下,后路又面临被截断之危,中间又四处狼烟,处处遭遇袭击抵抗。此时正如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想死的心都也有了,开始责怪支持他起兵的那些谋士将领来。如果唐玄宗脑袋稍微清醒些,朝廷中有位能力强些的宰相,安史之乱不出一年就可彻底平定!

只可惜,只因为边令诚的片面之词,唐玄宗竟然立即下旨诛杀高仙芝与封常清,罪名是荒唐的克扣军饷,就地斩首,竟然连申辩机会也不给。由此可见,因安禄山的叛变,已经让皇帝对边镇大将彻底失去了信任,已可用恨之入骨形容。而后历代王朝又变本加历的继承了这种猜忌,崇文抑武被制度化的发扬到了极致,出将入相的荣光则永远的成了历史。

既然杀了封常清与高仙芝,此二人提出的依潼关坚守,以待敌四面受困的正确战略当然必须立即否决,否则这叫什么事?然后继任者哥舒翰(亦是名将)被迫驱新军与叛军精兵决战,其结果可想而知,全军大潰。潼关诸军因高、封二人遭诛,本来就已士气大丧,军心混乱,各军统属亦陷入混乱,哥舒翰虽亦是当世名将,然对必败之役亦难于回天,如果抗拒出战,前面刚砍下的两颗脑袋就是下场…潼关失守,皇帝出逃,长安沦陷,以唐帝国之强盛,精兵数十万,名将如云,竟然让安史叛军绝境重生,把帝国搅了个天翻地覆,责任完全在于皇帝指挥混乱,瞎搞。从此朝廷开始了对统军大将的刻意防范,再也不敢把方面专制之权放给前方将帅,只开始信任宦官近侍,而宦官们又仗着皇帝的宠信对军队乱干涉、瞎指挥,竟让叛乱持续了八年之久,最后还留了个藩镇割据的尾巴。久而久之各镇效仿,皇帝逐渐地威信全无,唐末黄巢起义,义军能席卷全国攻陷长安,并非是义军战斗力非凡,实质乃各军镇按兵不动以观望天下形势,坐视长安陷落。等到皇帝给出了足够的条件后,河东军阀李克用的骑兵剿义军就像扫地一样容易。

安史之乱,除了给唐王朝的覆灭埋下一粒种子之外,又对中华文明的进程产生了转折性的影响!改变了整个社会群体的思想与风气。这个改变并非是由坏变好,而是由好变坏。历代统治者们对武将的提防与抑制愈演愈烈,文武兼备的士人之风转变成了崇文抑武的普遍思潮。汉唐时代有"宁为百夫长,不作一书生"的说法,东汉光武帝刘秀少年时代,曾看着器甲精良的禁军卫士羡慕的说道:大丈夫当如是也…。他当时可不是想要当皇帝,估计想也不敢想,最大理想就是当一名禁军卫士!从军,那是许多汉唐青年才俊的远大理想!可见唐以前,军人社会地位之高,虽崇武但也从来不轻文,文武并重。而经安史之乱后,从皇帝至士丈夫们,整个统治阶层对武人们的看法发生了根本性之变化,开始了百般提防。到了宋王朝的建立时,同是武将出身的宋太祖,对武的压制更是走到了极端地步。北宋韩琦只是为了立威,就可随便斩杀狄青麾下大将焦用。面对狄青的苦苦求情,轻蔑回道:"敢打仗,边关立些军功的算什么好汉?东华门戴红花的状元才是真好汉"。可见当时士人对军人的轻蔑已到了什么程度。文官屠一武将,如屠一狗。

中国传统文化中从此开始了文武分道,文武对立,以武制文的传统思维。历代政权充分发挥了引导作用,要当官就苦读书,儒家文化中文武并重的六艺,武的技能被刻意淡化了,兵书战策也无足轻重起来,读书人首要的都是些诗歌词赋,忠孝礼义。当然这些也是好东西,但治国平天下的真技能却愈发遭遇到了轻视。读书人为了当官光宗耀祖,只有苦读书一条路,十年寒窗读出了许多脱离社会实践,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在整个社会思维影响下,从学生时代就对"武”不屑一顾的文官们,在两宋时期,明清时代,旦被派上战场领军,许多人立即就没有了朝堂上的慷慨激昂,面对如林的刀枪箭羽,无不惊慌失措,常常把该胜之役打成了败仗。唐以后的宋,对外战争鲜有胜绩。而明清时代除了开国初期的雄烈外,往往在中后期都如出一辙,军无斗志,将无勇略。与汉唐时,虽是末期军阀混战,尚能令外族丧胆,实有天壤之别!

可以说安史之乱,造成了藩镇割据。促使唐王朝走向了灭亡,而后自宋开始,中国社会就开始了崇文轻武,继而发展成了抑武,从而经过百年演化又彻底改变了中华民族的特性,民族的进攻性、进取心消失了,整个民族特性变得安于现状,守旧、守成,乐于坐享其成。士大夫们的思维也因为自小就读死书而变的越来越僵化、死板!文人们只是醉心于诗歌词赋,再也没有了汉唐文化中的那种雄壮与豪迈。自汉唐时期,中华就知道极西之地有带甲百万之大国,发展到了清末时竟然还以为地是方的,西洋人的膝盖是无法弯曲的…民族的进攻性消失了,停止了对外开拓,也就是停止了交流,同时又停止了自己的发展,一个个王朝被外族灭亡,继任者又重复上一王朝的错误,到了明末清末,整个社会流行着好男不当兵的说法,这不能不说是民族之悲哀。

安史之乱对于整个中华文明的影响,是深远的,发生的多米诺骨牌效用,实质延续了上千年,时至今日,中国人的传统思维中,文贵武贱仍是根深蒂固。而汉唐之威,也仍然深植于许多中国人的梦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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