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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体换和平:美艳王昭君的无奈选择

我又看见了那个神秘的女人,正在塞外穹形的帐房外低首。最后一抹夕阳落在了她的双肩,她微张的眼神回眸时,立刻迷醉了整个草原。青草无边,向远方铺排而去。大地一片碧绿。她移步来到离帐房不远的湖边,空气中的细小颗粒好像湖水中的倒影,只有颜色而没有轮廓。她已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是白天,还是黑夜?现在,一股夹带着草原、羊粪以及牧歌气息的风吹过来了,在湖水中破碎的波纹之上,她的面孔浮现了出来,随流水飘动。

四周一片静谧,阔大的天地里似乎只有一个她。忽然,她眼眸里像被什么温热的、饱满的液体充溢。那是一滴眼泪,两千多年来,一直悬而未落。现在,这滴泪就要滴落在我的面前了。王昭君是汉代第一位远嫁西域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由天子的妃子转嫁给匈奴单于做妃子的女人。不过,昭君出塞和蕃,一开始就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汉宣帝在位的时候,西汉王朝又强盛了一段时期。那时候,北方匈奴由于贵族内部争夺权力,势力越来越弱。后来,匈奴发生分裂,五个单于独立,各自为王,互相攻打残杀不休。阔大的草原上日日烽火四起。公元前63年,也就是汉宣帝继位十六年之后,匈奴五王之一的呼韩邪单于因势单力薄,被他的哥哥郅至单于打得落荒而逃。呼韩邪十分沮丧,和军中大臣们商议后,决定找汉王朝联盟,和汉王朝和好。于是呼韩邪携同大臣们带着贵重的礼物日夜兼程赶赴中原来朝见汉宣帝。

呼韩邪是第一个到中原来朝见汉天子的匈奴单于。他表面谦卑,口口声声称自己不想再与汉王朝对抗,自己愿做汉王朝的附属国。但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和中原朝廷拉关系,为自己找一个强大的后盾。

呼韩邪作为一个亡国之君来朝见汉天子,汉天子仍以迎大国君主的礼节亲自到长安郊外三十里的渭河桥头迎接他与众臣,并于当晚举了盛大的国宴,为呼韩邪洗尘。当晚,汉宫廷歌舞升平,酒酣人醉。呼韩邪举着酒杯对汉宣帝说:“我要让我的臣民和后代,世世代代与汉和好,以汉为亲,以汉为师,派人来长安求学,重振匈奴。”在呼韩邪的请求下,汉宣帝帮助他重新做上了单于,并派两个将军带一万名骑兵护送呼韩邪到漠南设立了“王廷”。随后,公元前36年,不可一世的郅至单于被汉将击毙于楚河上。郅至单于一死,呼韩邪便再无后顾之忧了。幽闭在汉宫数年的王昭君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刀光剑影,烽火硝烟,阴谋与战争、汗水与血水。古老的天宇在冲天的火光与血光中渐渐黯淡下去。。但是,在她看来,那些都是男人世界里的事情。而她自己只是一个被时间遗忘了的妃子。自她十四岁被选入汉宫后,作为“待诏”的妃子一直养在冰冷幽深的汉宫。一日犹如一年。她的名字,早已像梦中的星辰一样消失了。

每日凌晨,王昭君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门扉,倾听从深宫大墙外传来的隐约庞杂的市井声。那混杂着凡俗人间的声音,在她听来无异于琴瑟的音乐之声,喧闹、古老、节奏鲜明。

现在,它被一个深宫女子嘴角的一抹微笑瞬间照亮,又立刻陷入更深的幽暗中。

王廷后宫里一片死寂。

王昭君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又看,然后才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她侧了侧身子,似乎并不喜欢在清晨刺目的镜子里看见自己失眠的脸庞。

白天令人心痛地长。而夜晚呢?她仿佛在一个岛屿上生活。她的黑夜深不可测。昨夜失眠所带来的混乱意象似乎要把她挟裹到地球的边缘中去……

她开始研究在夜里从墙角下传来的一只蟋蟀的声音和方向。仿佛看到,那散发出腥味的海滩和沼泽地上,越来越多的墓碑在黑暗的边缘竖立着。

她了解这恐怖,了解一个女人在寂寞万分的时刻正随着忧郁的溪水声,渐渐沉寂下去,在起伏的光线中渐渐沉寂下去,仿佛它们是羁绊和划破她双脚的碎石。

汉王宫大殿的幽深处,都是像她这样的,犹如花朵般滴着晨露的一群女人。她们的面容模糊、气息不明,挟裹着近似透明的粉色裙裾、黄色裙裾、蓝色裙裾,在冰冷幽深的大殿里像魂魄一样飘来荡去,像附着在浓重布幔上的没有生命的花朵和蝴蝶。

她们都是从民间筛选来的,等着汉元帝“待诏”的女子。日日夜夜,主宰她们的目光直指一个人——那就是汉元帝。她们精神和肉体的王。

王是她们对人间的统治者的命名。那踞于宝座上的唯一的人,他不在她们的中间却又支配着她们的生活。王的不同寻常的面孔笼罩着她们各自封闭的世界,让她们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像对着夜晚的月亮那样仰望。

她们在仰望中失去了希望,将王者再一次抬上高位,也等于将自己重新放置到深渊里。

而汉元帝却始终是自由的,是她们视线里的自由者,也是占有者。是在占有里唯一获取她们身体汁液的人。但是,她们看不见他。日日夜夜。汉元帝和别的女人(也许是她们其中的一个),恣意纵情后相拥而卧,当他们入睡的鼾声传来时,会让这些女人们的眼帘潮湿。她们在想象中将这位最亲爱的男人的梦和梦的含义紧紧抓住。但在最后,当想象像水一样地凉下来,她们便都一一失望了。

她们虽然忘不了王者狡诈、傲慢、无耻的毛病,但她们更有可能对这个不能接近的男人充满了柔情。她们的柔情像一片叶子那样蜷曲,在想象中感到在床榻中翻腾的是自己而不是别的女人。

不觉中,她们身体中的水池已开始漫上了腰部。王昭君。王昭君是她们其中的一个。是的。她们是一群,而她只是她们中的一个。她是单数。现在,她放弃了在夜里研究从墙角下传来一只蟋蟀的声音和方向的游戏。

她开始了眺望。当王者用强壮的身体去撞击这些女人的肉体时,她就开始了眺望。不是用她的眼睛而是用她身体里的翅膀。

眺望,就是将头轻轻仰起,从自己置身的位置开始,渐渐地将她的视线投向深宫廷外的天空,凝视着飞扬的柳絮,还有天空中迁徙到远方的一群大雁,试图用自己遥远的身体去感受羽毛是飞还是不飞。

她眯着眼,眺望着。对身边这一群群庭廊深处半明半暗、模糊不清的女人视而不见。。善的世界芬芳、清新、饱满,充满感人的力量。恶的世界混浊、肮脏、毒汁四溅。只是二者之间,从来就没有泾渭分明,易于取舍。现在,毛延寿这个寄身于深宫的男人从妃子们裙裾的一角闪现了出来。他的目光混浊,闪烁不定,总是半眯着眼睛。只有看到沉甸甸的银

锭时,他的目光中才会发出“啊”的一声,像一下子被它摄取了灵魂。

他是一个只爱钱财的小人。凡是要入皇御侍幸的妃子,一般先是见不到皇帝的,必须要经画工用画笔画出一幅肖像,送到皇帝跟前去,由皇帝挑选“侍幸”。那些幽锁寒宫的妃子为向皇上低三下四地争宠献媚,一个个争着向画工毛延寿“送钱买模样”。他的画像是一面镜子,看起来不折不扣地反映着现实——只是,时常颠倒了左右。

王昭君从十四岁就应召入宫,名义上是皇上的妃子,可数年来从未曾见君王一面,一次也未被“召幸”。毛延寿的私欲是一个门槛。这一步要是跨过去,以她绝色的美貌天姿,能与皇上同房,极有可能受到青睐。但是她过于孤高的性情,像玻璃浮雕在透明的虚无中,保持着自身的冰冷和坚硬,渗不进现实的一滴污水,这种个性,把她的命运推向了另一个极致。

这是出于傲气,也是出于根深蒂固的对那个卑琐贪财的男人欲望的轻蔑。

所以,在画工毛延寿要为她画像时,她分文不与。

无疑,这是一个特殊的女人。她的孤高使她获得了与众不同的美丽。而那些女人呢?因她的与众不同的孤高,有的女人在嫉妒她,有的女人在咒骂她,有的女人在试图效仿她——这些女人蝇蚊般琐碎,细小的声音,虽然使她感到了人世间存在的另一种巨大坚硬的铅块,但同时也使她具备了一种超强的忍耐力。但善恶之间暗度陈仓的交易,注定会导致她未来的失宠受挫,让她的爱与疼说不出口。

现在,她微微仰起头,下巴翘起。这是王昭君惯有的姿态。汉王宫幽深处的布幔、廊柱、门窗以及在阳光中被笼罩起来的明亮碎片足以使她的身体、内心接近一种纯洁的境界。

那些女人退却的地方,便是王昭君行走的地方。

终于,改变她命运的时机到了。

公元前33年,呼韩邪单于再次亲自到长安朝拜汉元帝,请求与汉和亲。汉元帝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这时的呼韩邪单于,已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迈之躯了。从汉代武帝到元帝,先后有十多位公主或王侯宗室家的汉家女儿被迫远嫁西域,心殊俗异,大多数女人命运悲惨。但迢迢西域路上,和亲的车辇依旧不停地辗进西域的荒蛮。

这时朝廷诸臣王侯们唯恐自己的女儿远嫁西域,今生不能再见面,便有了私心,建议汉帝册封宫女为公主,让她们代替自己的女儿嫁到西域去承担悲苦的命运。

深宫内宫女如织,大多出生于贫寒家庭,走掉几个又有何妨呢?汉元帝欣然采纳了王侯们的建议。呼韩邪来汉王朝求亲的那一天,恰好汉元帝身体不舒服,无精力张罗,便按早先官员们提议的用宫女顶替公主的办法,吩咐人到后宫去传话:“谁愿到匈奴去的,皇上就把她当公主看待。”

后宫的宫女无一不是从民间筛选出来的美女,她们进入了汉王宫,就像鸟儿关进了笼子一样难见天日,都巴望有一天能把她们放出宫去。但一听说要远嫁到习俗相异的蛮荒之地,又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是一个深夜。这个深夜比之其他城池的夜晚,更加漆黑。王昭君隐身在重重的布幔后面,在烛火的映照下,在窗前的微风中,她隐隐感到了来自时间深处事物的侵袭,瓷白的面容近似透明。一只细小的飞蛾在灯前旋转。这只像蝙蝠一样傲慢的飞蛾,在烛火前跳着自己的舞蹈,像一个巨大的隐喻,将眼前的世界划分为二。它的翅膀飞速振动,身体上的反光,像是在用漆黑中的闪电带来关于未来的种种征兆。在飞蛾轻轻扇动的微风中,王昭君隐隐感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召唤。

第二天,一件令汉王宫大臣们不解的事情发生了。王昭君主动请缨“请掖庭以求行”。话音刚落,众臣哗然:“王昭君是妃子,并非宫女,在汉王宫享受着华服美食的安乐生活,何以突然有了请求远嫁西域的打算?”

大臣们上书元帝,意思很明显:这是你的妃子,你看着办。出乎意料的是,汉元帝未假思索,便很随意地批准了。

众大臣们为他轻率的决定感到吃惊和不可思议。以前嫁公主,那叫和亲,现在嫁妃子,该叫什么呢?这是不是有点乱套了?但,汉文帝已签署了册封的批文,木已成舟,众大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汉元帝为了表示对匈奴的尊重,按照中国婚礼,选了个吉日,让呼韩邪单于和王昭君在长安成亲。呼韩邪单于虽然拥有不少姬妾,不过能在自己五十几岁的时候,娶到一位十九岁的宛若天仙的美丽妻子,兴奋得不知说什么好,便对汉元帝俯首称臣,拜了又拜。

汉元帝在宫廷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为王昭君列封昭册饯行。

在一片乐声中,王昭君在呼韩邪的搀扶和宫蛾的引导下,在满朝文武的恭迎中来到宴会大厅。

《后汉书》用十六字描述昭君见单于的场景:“丰容靓饰,光明

汉宫,顾影徘徊,竦动左右。”可以说,那天是昭君一生中最辉煌的

二十四小时。

她醉了。酒精是一种诱惑。那从汉王宫的瓷坛子里流出来的液体,把她的身体浸泡在迷醉之中,试图减轻她绝望的心绪。当那一只只酒坛从酒窖中移动而出,仿佛已贮存了世界上最神秘的时刻。数杯醇酒下肚,一双美目在顾盼流转间,更千妩百媚、娇俏动人。她开始贪杯,酒精在耗尽她内心嘶鸣时的激情,脸上涂抹的脂粉被酒精燃烧后化开,如晚霞般绯红。

满朝文武的男人们似乎害怕看见她眼睛里的深邃,那是一座被拆开的迷宫。四周一片荒凉,一切都像置身于她的历程和故事之外。

她想,我为什么会醉?我似乎刚刚度过一场骤然发作的大病?我的王,我换了个位置与你干杯,只要你用心与我干杯,我就会让你看见我内心惊世的艳与寂。

王昭君就这么走了。

一路上,她的头从未曾回过一次,单薄的身影在长安路上渐渐远去。昭君走了,小人毛延寿的麻烦来了。晋人葛洪(一说南朝吴均)所著《西乐·杂记》一书中说,元帝找来他画的像,见他在昭君嘴角处点了几粒暗痣,有意将她丑化了。汉元帝越想越懊恼,一怒之下把毛延寿斩首了。王安石在《明妃曲》中写道:“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意思是说,再好的画师也画不出人的内在美,汉元帝杀毛延寿只能是出出气。

王昭君带着二万八千匹锦帛,一万六千斤絮,五十名侍女,在数百名汉军和匈奴官兵的护送下和呼韩邪单于离开长安。汉元帝在昭君出塞的那年,将年号改为“竟宁”元年,意思是从此国事安宁了。

凌烈的漠风在没有边际的荒凉古道中呼啸,一群群乌鸦在风中的碎石上静默,冷冷地注视着远方。

昭君西去。

在她的脚下,细君、解忧等汉家公主走过的那条远嫁的路都是那么漫长。她所留下的车辙尚未消失,她们的车轮又深深轧了下去。

别国途中南飞的大雁啊,在越来越黯淡的夕阳下,道路悠长啊,我想稍作喘息,衣衫却已湿透。别国途中南飞的大雁啊,在越来越明亮的星空下,拨动琴弦诉说离伤啊,愁绪在此刻生长。别国途中南飞的大雁啊,在霞光四射的天空下,打马起程又要奔赴他乡啊,我已经没有了回去的路。。

传说王昭君在别离父母之邦的途中,看到南飞的大雁,心绪不宁,她拨动着怀中的琵琶抒发离情,哀婉、凄切的琴声,使过路的大0雁听之入迷,竟忘了抖落翅膀,从天空跌落在地上。因此,王昭君得了“丽容落雁”的美称。王昭君命运的改变真的是太偶然了,但也是必然。她自恃天生丽质而又过于孤傲高洁的个性,导致她走向了凄苦的命运。

明知得罪毛延寿这样的小人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不会通过他的画笔赢得天子垂青,但她仍然对此不屑一顾,不屑于向毛延寿这样的小人低头,以致入宫数年,不得见御。汉元帝和后人经常埋怨毛延寿曲笔杀人。事实上,如此杀人于无形之中的何止一个毛延寿,被湮没的也不止一个王昭君。但从另一方面讲,她又很现实,汉王宫内如她这样一般的佳人美姬

成百上千,而能得到皇上垂青的又有几人呢?昭君更像格林童话里的灰姑娘,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而是出生于平民之家。正如灰姑娘很少有机会参加国王的宴会,昭君更是很难被汉元帝宠幸,甚至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皇帝日理万机,无暇一一巡视后宫,只能像点菜一样从画册上钦点花容月貌者。偏偏画工毛延寿喜欢索要贿赂,而昭君又不愿行贿,只能孤灯寒衾作伴,独守空床。

幽居深宫、与世隔绝的日子比什么都难熬,再等下去,自己如花似玉般的容貌怕就要如春花般萎谢了。

有首《五更哀怨曲》便道尽了其中酸甜冷暖,歌曰:“更里,夜半天,黄昏日夜苦忧煎,帐底孤单不成眠;相思情无已,薄命断姻缘,春夏秋冬人虚度,痴心一片亦堪怜。”1

就这样,不知有多少女子在高高的宫墙内,静静地等待树木慢慢生长,皮肤慢慢衰老。所以,当皇帝宣布自愿和亲者不仅可以成为匈奴的王后,还会被当做汉朝的公主,昭君自然会挺身而出,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于是,她把那样一个别人都避之不及的远嫁机会紧紧抓住了,走出了那堵把她封锁太久的高墙,走向了不可知的未来。

王昭君主动申请和亲,嫁给匈奴呼韩邪单于,作为数量不多的“自愿”者之一,她被各个朝代树立为美女的榜样。一个生于杏花春雨中的江南女子,主动要求到陌生的边疆,那通常不是出于对白马秋风塞上边疆的向往,多半另有隐情。

也就是说,“自愿”的背后往往有诸多不得已的缘由。单个看,王昭君是在改变着自己的命运,但她却不知道,她的命运变化却因了一个复杂的政治背景:匈奴和中原都在她身上押有筹码,匈奴求婚是为了表示自己听中原的话,永为附属国;中原远嫁公主是为了显示中原对匈奴的友好,安抚他们,以求汉王朝安宁。

这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式的“以身体换取和平”的故事。与阿拉伯神话《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些温柔的女子,她们美妙的胴体是世界上最美的盾牌,用来平复某个男人狂躁的野心,抵挡了王和他背后的战争。正如我喜爱的女作家周晓枫说的:“改变疆土划分有多种办法,可以让士兵流血,有时也可以借助一个绝色佳人的床上腰功。历史课本或许隐藏过相似的一幕,鲜艳欲滴的指甲正代替首领在情人后背上签署合约。这个女人是真正的和平主义者,她节约了报废的武器、坟墓的占地面积和万千寡妇改嫁的可能,她省略了甚至只有书本上发生的阵亡。”

可怜的昭君,当汉元帝踌躇满志地梦想着维护西域安宁时,他自己是不会赴汤蹈火的,而是需要她这样的女子用美貌和亲情去化干戈为玉帛。她怎能以弱女子的双肩去肩负这样的使命呢?更何况,她并非公主。在这个骗局和真实的谎言中,谁又能给她几分承诺让她借以依靠呢?王昭君入塞后,中原和西域的关系出现历史上难得的安宁状态,呼韩邪再也不到中原惹是生非了,如此这般而赢得了四朝近六十年边境安宁和平的局面。这一点上,不管昭君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她的功劳都可圈可点。她一方面劝呼韩邪单于不要因为有大汉做后盾,随意与其他匈奴部落开战;另一方面,还不断地向呼韩邪单于和其他大臣们介绍汉文化,并讲述胡汉两个民族友好相处的历史和利害关系。正如历史学家评价王昭君入塞时说:“作为元帝掖廷中的一个妃子,王昭君不过是封建专制皇帝脚下践踏的一粒沙子。但作为一个被汉王朝选定前往匈奴和亲的姑娘,她象征代表一个帝国、一个民族,并且承担了这个王朝、帝国、民族寄托在她身上的政治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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