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齐威王和楚庄王都曾是这个故事的主角,说的是他们平日显得不出奇,不上进,关键时刻,一飞冲天,震惊天下。
今日要说的,却不是人,而是个地方。
韶山。
一九四九年之后,韶山可是如雷贯耳。然则,在之前的近六千年时间里,却只辉煌过一次之后,便默默无闻了。
谁让韶山辉煌了一次?
三皇五帝之舜帝。
尧帝传位给舜之前,为测试他是否真的像人们称颂的那样德行十分高尚,因而,把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了他。女儿嫁过去,过得很幸福。舜与他们相敬如宾,顺利通过了尧帝的一项考验。
数十年后,尧帝传位于舜。舜帝带着娥皇、女英南巡。顺湘江而行,来到中游一个风景秀丽之处。这里山不甚高,却连绵起伏;没有奇石怪木,却秀气可亲;沟壑清幽,流水潺潺,鸟鸣婉转,异兽珍禽。
舜帝一行陶醉在仙境般的山野之间,流连忘返。乐工们有感此情此景,即兴创作,曲韵优美,绕梁三日。娥皇、女英翩翩起舞,大家欢笑连连。天上的凤凰都为人间这和盛的气氛所吸引,携百鸟汇聚于山林树林之间。
乐工们创造的乐曲,被舜帝命名为韶。此地,即被称为韶山。
当然,这是传说。反映的是古人美好的愿望——可无论如何,韶山在上古神话时代,就是火过一把的。
不过,说起来,韶乐可不是假的。
它在上古又称为舜乐,可见舜帝,那确实是有创造之功。夏、商、周时期,韶乐均为国家大典时所用的音乐,三个字,高大上。东周时期,传到了齐国。随着时间的流逝,韶乐也不尽为王家所用,而吸收了很多民间的营养,更加贴近现实与生活。但不变的,是其雅正与优美——孔夫子他老人家,在齐国听到韶乐,竟然是三月不知肉味。
然则,自舜之后,韶山以其地幽人少,而淹没在历史长河里。
几十公里外的长沙,那是几千年的古城,名人辈出,至今尚有重修六十余次的西汉贾谊故里;二十几里外的湘乡,乃三国时期汉国名臣蒋琬的故乡;十几里外的宁乡,出土了很多商朝时期堪称国宝的青铜器。相较而言,韶山,太过于沉默了。
直到近代,终于天佑韶山,毛家泽字辈,生出一个后来影响中国几十年的大人物。至于他的事迹,就不必在这里再介绍了吧?
至此,韶山才真正为天下所知了。
屏山石
历史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