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君主死社稷”,城破,君主当以身殉国,方是正理。即使不殉国,也要像明英宗那样保持气节,不卑不亢。但在历史上却总有那么多没骨气的皇帝,被俘后不仅受尽侮辱,苟且偷生,还给故国带来极大的麻烦。最著名的当然要数宋徽宗、宋钦宗父子二人。
被俘北上、受尽侮辱
公元1127年(北宋靖康二年),北宋最后两个皇帝徽宗和钦宗被金人掠到北方,北宋就此灭亡。至于这两位亡国之君到了北方后有着什么样的遭遇,传统的“正史”对这些问题讳莫如深,语焉不详。南宋伟大词人辛弃疾篇有两篇文章《窃愤录》和《窃愤续录》,里面详尽地描述了徽钦二宗到了五国城以后的悲惨经历。
农历四月,宋徽宗及他的32个儿子、22个女儿,除九子赵构在外勤王、幼女仅一岁外,都做了俘虏,连同宫廷后妃、宗室贵戚、大臣约3000人被金人掳到北方。一路之上的苦难就不讲了,说多了都是泪,看看到了之后。 宋徽宗等被掳人员到达金朝京师会宁府时,金人举行了盛大的献俘仪式。数千名金国士兵赤裸着上身,气势汹汹逼迫这些宋朝俘虏来到金国皇帝的祖庙前,在庙门外等候。宋徽宗、宋钦宗和两位皇后被要求脱掉汉族的袍服,换上女真贵族的服装。其余人等都被要求袒露上身,把羊皮衣服退到腰际,手里拿着毡条。随后,宋徽宗宋钦宗被引人殿内,按照金国的礼节,行表示臣服的牵羊礼,对金皇族的牌位行跪拜礼。其后金国皇帝吴乞买亲自宰杀二羊入供殿中。然后金国皇帝升坐乾元殿,妻妾和各部落酋长们近旁侍立,宋徽宗宋钦宗跪地等候金国皇帝的发落。吴乞买宣布诏赦,为两位大宋皇帝起了侮辱性封号,封徽宗为“昏德公”,钦宗为“重昏侯”。 随后,宋朝后妃等人入宫,沐浴更衣,更衣完毕,数以千计的宋朝宗室妇女和宫女被赏赐给金国皇帝的部下和侍卫。“韦(宋高宗的母亲)、邢二后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所谓“洗衣院”并非洗衣服的场所,而是专供金国皇帝和贵族们消遣的妓院,沦落洗衣院的女性的悲惨命运可想而知。据《靖康稗史》统计,宋徽宗的21名公主中,没入洗衣院的有9人,即其中包括宋徽宗第五女赵瑚儿、第七女赵巧云、第十女赵娱娱、第十四女赵佛保、第十七女赵金珠、第十八女赵金印、第十九女赵赛月、第二十女赵金姑、第二十一女赵金玲。倒是宋钦宗皇后朱氏很有骨气,因不堪受此屈辱,先是自缢寻死,被人救起。她依然不愿苟活,最终投水而死。但宋徽宗、宋钦宗二位天子,却慑于金国统治者的淫威,毫无气节可言,面对大批宫廷、宗室妇女被金国贵族侮辱、强暴,他们忍辱偷生,甚至已经完全麻木,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了。
宋徽宗于到达金国五年后死亡,《宋史》记载:“绍兴五年四月甲子,崩于五国城,年五十有四。”据说,徽宗死后,钦宗大恸,要求埋葬。可是当地人说不能埋,此地凡死的人都要先烧得半焦,再用木棍敲打,最后扔到一个大水坑里,这样坑里的水可以点灯。钦宗亲眼看着他老爸被烧焦,扔到水坑里,最终做灯油了。
至于宋钦宗,不仅忍受了侮辱,竟然还很健康,在北宋灭亡后又苟活了三十一年。宋史记载“绍兴三十一年五月辛卯,帝崩闻至。”至于怎么死的,死在何处,都没说,毕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儿,自然说的越少越好。
徽钦二帝若殉国,岳飞也许不会被杀
徽钦二宗只顾自己忍辱偷生,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苟活给宋朝军民带来的极大阻碍。他们毕竟不是普通人,是北宋曾经的皇帝,在当时他们是一种“象征”,一个“符号”。正是他们的存在,使“收复失地,迎回二圣”成了当时很多人的奋斗目标,但同时也成了宋高宗赵构最大的心病。如果二帝回来,他这个皇帝是否要还位给他们?所以当时宋高宗赵构在抗金形势一片大好的形势下,开始失去了北伐的兴趣,开始对主张北伐的将领进行打击。名将岳飞因为积极主张“迎回二圣”,还因此被陷害丢了性命。
如果当时宋徽宗、宋钦宗能够保持气节,不受侮辱,自我了断,那就是气壮山河的壮举,一方面可以鼓舞宋朝军民的士气,彻底打败侵略者,雪洗国仇家恨;一方面也可以去除赵构的心病,不再担心皇位问题,支持抗金北伐,那样岳飞也许就不会被冤杀。
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岳飞被杀的原因有很多,不是一种因素就能决定的,这个问题以后再探讨。
但是,宋徽宗、宋钦宗毫无气节、贪生怕死,并因此给国家和民族带来极大的侮辱,给抗金事业造成极坏的影响却是不争的事实。一个民族要屹立于世界,没有点精神是不行的。就这点来说,他们与死社稷的明朝崇祯帝还真是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