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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盘”将军曾经竟是北伐名将

他曾是北伐名将,抗日勇将,他以一生迷信阴阳风水和一副蒋介石般的拱头秃顶而闻名军中。又因他的一举一动都离不开罗盘与卜卦,白崇禧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罗盘”。他就是部下口中的“罗盘将军”“张罗盘”——张淦。

张淦,1897年生于桂林。他曾就读于广西陆军速成学堂,与李宗仁、黄旭初是同学;毕业后,他在广西陆军模范营与白崇禧、黄绍竑等一起“炒排骨”(当排长)。凭借与国民党桂系军阀的这层渊源,张淦迅速成为国民党军的骨干将领,曾任桂系王牌部队第7军军长、第21集团军副总司令。1948年,张淦升任桂系军队主力兵团——第三兵团司令,并率部参加长江防御战。1949年9月上旬,张淦在湖南青树坪侥幸打了一个小胜仗,这是淮海战役以来国民党军队唯一的胜仗,由此张淦被擢升为华中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

在国民党军界,张淦知名度很高,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战功,而是因为他迷信风水占卦之术。一身戎装的张淦,时常把罗盘当作法宝当众摆弄。据说他无论行军作战或布防,都要在防区之内摆罗盘看风水,甚至每次开会就座,也要看一看罗盘以确定座位朝向。由此,其部下私下称他为“张罗盘”或“罗盘将军”。传说“张罗盘”爱屋及乌,甚至把多年来一直为他背罗盘的那个上等兵,逐级提拔至少校军官。

自从1936年起,广西党政军中心逐步从南宁回迁桂林后,伏波山、叠彩山与铁封山之间的腹地,成了桂系高层人士防空公馆区。当时的鹭鸶洲(即今伏龙洲)也吸引了高官的注目,但没有一个要人敢在这里选中吉宅。

1940年9月的一天,桂系精锐第七军军长张淦,一身戎装,在数名武装随从的护拥下,乘小船登上了这南北长400米、东西宽100米的沙洲上。他浏览了一周后,便口出谚语:“南北长河又宽平,东岭西岗三两层;左右宅前来相顾,儿孙定出武官人。”接着表示道:“好,这正是有河、有岭、有岗的吉宅之壤。”话毕,即取出随身带着的卦具与罗盘,口中默念一阵,然后恭恭敬敬地将两片卦瓣合拢,向空中一抛,结果竟卜了三个巽卦,他不禁激动起来连连说道:“凡事皆吉,凡事皆吉!”

次日,张淦又带来了卦具与罗盘,还叫来了他从事建筑的大女婿。他摆弄着罗盘,从洲子的北头走到南尾,勘出子午线;再从洲子的东边横到西边,定出酉卯线;又测出巽艮乾坤的四隅四线。接着开始了,“觅龙、察砂、观水、选向”。经过好一阵踏勘,张淦选中了洲中心偏北的一处定为穴位。但后来一想,一城的四周往往以西方之门难相合,想必一宅之西也会如此。他急忙探头向西望去,果见那座象征着王气的紫金山(即独秀峰)正有一仞尖角直射过来,“不妥,这尖仞势有冲煞,会有丧妻害母之煞气,不可为!”他赶紧弃穴另择,顺着子午线向南勘察下去,终于选中洲上偏南一处作为北基吉穴。

可是当柱子打了下去后,他又发现那伏波山北麓还珠洞的洞口,犹如张开的大口,有吞人之势,他忙喊道:“还是不可为!”这时在一旁跟着他奔来走去的大女婿,为老丈人的过于沉迷风水不再耐烦了。他害怕没完没了的再来个八卦、六十四卦的卜下去。张淦也为难了,心想这近20亩面积的洲子上,确实再也没有佳穴可选择了,但又很不愿意放弃。正在犯难之时,他突然想起了一招“辟邪之术”。他决定,将来在南去的洲尾建造一堵影壁或照墙,再嵌入“泰山石敢当”一石,刹住那扑来的大口。他觉得一切吉忌都已考虑周全,便命令打下四个爪形桩子,又砌成一个六尺见方的“亚”字形龟台为奠基。说是以龟建台,可永镇兆基神灵。

还据说,奠基完毕后,张淦又想到这鹭鸶洲名太具村野化,没有风水精髓,欲换过洲名。后来他觉得这洲周之水犹如水龙环转回顾,又处在伏波山与木龙洞之间,不如改名“伏龙洲”为好。以后果真改用了此名。光复后,张淦由于忙着内战,没能再来到鹭鸶洲。1949年10月的一天,已是“华中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兼第三兵团司令的张淦,突然回到桂林去了洲子上。月前,他率领的桂系精锐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军,已在衡宝战役被歼,他成了败将。此次,他带着张道中两个儿子来告别梦寐以求的洲子,他已准备逃亡台岛栖息了。他们父子仨在奠基龟台上合影后便匆匆离去。离别时他伤感地叹道:“还是风水轮流转!”

风水轮流转

原来,他们父子仨一齐告别鹭鸶洲一个月后的11月29日,白崇禧的“南线攻势”大败,张淦率领二万残部从玉林退到博白,在县图书馆设立指挥部,企图集结余部从合浦海上逃跑,此时白崇禧正在海上接应。不料当日午夜,我四野四十三军三八二团飞虎队向他的指挥部发起了进攻。激战之中,张淦还在问卜探吉凶,突然他喜形于色地告诉参谋长:卜卦已指引,有一方即将有援军赶到!话犹未了,那一方来的正是解放军的飞虎队,他与参谋长均被俘虏了。

1949年11月28日~29日,容县、北流解放。驻扎在博白县城的国民党第三兵团司令张淦,急令其第7军、第48军迅速向博白靠拢,企图沿南流江出逃北部湾。国民党军一边在南流江上架设浮桥,筹集船只;一边在博白县城集会,虚张声势。11月30日上午,张淦和国民党博白县县长黄开秀,在博白中学操场主持召开“欢迎国军暨反共大会”。张淦在会上声称:“我张某,多年统率大军,打遍天南地北,共军闻声丧胆……”

博白县民政局离休干部邓培回忆说,召开反共集会前,张淦特意派人叫来城里手艺最好的理发师为他理了发,“那个理发师姓李,我们都叫他阿北哥,专门在县政府理发,解放后他住在县政府里,和我聊天时说了当时的情形——张淦派了两个士兵把他叫去,理发时两个卫兵就站在旁边,一左一右。虽然阿北哥手艺很好,可是他心里还是十分害怕,生怕一不小心有什么闪失,理发时小心翼翼的”。

张淦欲作最后一搏。他没想到,博白的中共地下党就活动在他眼皮底下,活动在车田乡(解放后划入陆川县)的地下党,发动群众在九洲江架桥,以迎接正在解放陆川的陈赓部队进军博白,围歼张淦兵团。同日,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第43军128师,由容县、北流开赴博白。傍晚时分,解放军第382团抵达距离博白30公里的苏立圩,团长张实杰命令部队休息做饭。这时,张团长从当地一位小学教员口中获悉,张淦待在博白县城已数日。

为了蛊惑人心,张淦竟让国民党兵假扮解放军俘虏游街,谎称国民党军在廉江打了胜仗。他还到庙里求得一支上上签,然后在县图书馆门口支起大喇叭,广播“这几天要打大胜仗”。

军机难得,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张实杰当即向师部报告。解放军127师师长、政委驱车赶到,部署作战,命令382团马上轻装急进,务必于两个小时内到达博白县城,不能让张淦跑了!当天傍晚7时许,解放军抵达玉林、博白分界地段虾公尾时,与国民党军前哨遭遇,敌军被打散。俘虏供称,张淦的确就在博白县城,城内约布防了2000余兵力。

解放军到了博白城郊,夜幕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是回防警卫司令部的!”解放军382团的战士机警地骗过了城门哨兵,进入城中街道。街道炮架下躺着的国民党士兵,还没从睡梦中惊醒就当了俘虏。解放军押解两个俘虏引路,迅速包围了国民党军兵团司令部所在地——博白县立图书馆,并立即展开进攻。面对解放军的“从天而降”,张淦简直不敢相信,忙指挥敌军依托围墙负隅顽抗。

激战一个多小时未能突破,张实杰下令解放军战士强攻,速战速决,不能给敌军以增援之机。最后,解放军战士用火箭筒轰开图书馆前门,七连副连长卢福山带领全连率先冲进了图书馆大院,攻占了图书馆主楼。在第382团正面攻击张淦司令部的同时,解放军第127师379团团长吴纯仁也在指挥该团第一营,从图书馆后面的县政府后花园进攻。经过一番激战,379团占领了图书馆内的孔庙大殿。孔庙大殿距离图书馆主楼只有20多米远,可是敌人武器先进,火力猛,一时无法突破。最后,吴纯仁调来炮兵,用大炮轰开了缺口,解放军的两个团胜利在图书馆主楼会师。

龟缩床底的“罗盘将军”

战斗过后,国民党兵死的死,伤的伤,可张淦去哪里了呢?解放军调查得知,张淦秃头而且头上有一块大疤。第一遍查找,300多名俘虏都脱了帽,没发现哪个头顶有疤。再次展开搜寻,第382团三营教导员刘梅村和七连副连长卢福山,带了一个班到楼下查找。

在图书馆一楼东侧一间房中,刘梅村看到里面有一张双人床,铺得整整齐齐,仔细一看,很奇怪,床底下竟有两只竖立的皮鞋,鞋尖向下。刘梅村指给卢福山看,卢福山弯腰一看——哈,竟然有个人横卧床底下!他们将此人拖了出来,见他身上是伙夫打扮。刘梅村问他身份,他颤抖着说:“我就是张淦。”刘梅村摘掉他的帽子,头上赫然一块秃疤,证实他就是张淦。

国军之所以溃退台湾,恐怕与用人之道不无关系,拜此等迷信之人为将,焉有不败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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