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三世纪的亚欧大陆上,曾有一支让人闻风丧胆的草原铁骑,他们的统领者就是后来的元朝开国皇帝——铁木真。铁木真,又称成吉思汗,少时经历坎坷,成年后则成了一名真正的大漠英雄。他结束了唐末以来国内分裂割据和几个政权并立的政治局面,征服了欧亚大陆上七百多个民族,建立起横跨亚欧大陆的庞大帝国。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族,孕育了成吉思汗大海一般的王者气魄?是什么原因助他成就了历朝无人能及的大一统江山?不儿罕山又带给了成吉思汗怎样的庇护?元朝的龙脉又能否通过大都这个节点长久延续?本章将带您一起揭开元朝的开国龙脉之谜。
蒙古福地
蒙古族曾经对中国和世界历史都产生过重大影响,它一度令全世界闻风丧胆,把当时已知的半个世界纳入麾下,这都源于一个人,那就是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出生在当时中国西北的蒙古部乞颜部落,位于今天的贝加尔湖地区。贝加尔湖在现在的俄罗斯,古代属于中国北方民族的控制范围,中国叫做北海,著名的苏武牧羊故事就发生在贝加尔湖一带。自汉以来,历经三国、晋、五胡十六国、北朝,一直到唐、宋诸朝,贝加尔湖地区生活着鲜卑、乌丸、回纥、契丹等少数民族,有时候属于中原政权的控制,有时候又与中原政权相抗衡。到了蒙古族兴起时,贝加尔湖成为蒙古的隆兴水城。
水城即以水为范式之城,水城的作用在于界水。堪舆术认为,“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便有止。”水有界则龙气不散,而生气蓄积之地,必是“风水宝地”。如果是海水,以其潮头高、水白色为大吉:如果足江河之水,以其环抱屈曲为大吉;如果是溪涧之水,以其悠缓为大吉;如果是湖泊之水,以其一甲如镜为大吉。这都是从水的大势而言,在人势之,另有吉凶。贝加尔湖湖域广阔,从水的大势而言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吉地。而且贝加尔湖是当时乃至现在所发现的最深的湖泊,深不见底的水城为发祥于此的蒙古族带来了非凡的气运。另外,贝加尔湖不仅是一座广阔的“水城”,而且平静得如“天然之海”。“贝加尔”意思就是源于布里业特语的“天然之海”之意。
贝加尔湖湖水清澈明净,洁白不染,可望见数十米深处的游鱼,那时候,久居在贝加尔湖岸的部族人也时常以为一伸手就可触及湖底。蒙古族人常常在湖边放牧,在蒙古盛大的节日、迎嫁婚娶时,还在湖边设宴,饮用湖中之水,以湖水洗面净身。
铁木真的祖上——海都就在这里建立了第一个蒙古大都。当时,在中原人眼里,蒙古族不过是漠北的“蛮族”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堪舆师却认为,人的“福”、“祸”、“兴”、“衰”跟地理位置有关。贝加尔湖以其辽阔无双而闻名,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必定会有“真龙出世”。生活在欧亚大草原上的蒙古部落分属不同的部族,几条龙脉的牵扯,注定他们之间要争个高低。
事实确是如此。海都还在年少时,他的祖母那莫伦,即成吉思汗七世祖已为部族首领,她在一次征战中遇害,海都则幸免于难。海都长大后,第一件事就是讨伐杀害自己亲人的扎刺儿人。
到了海都时代,铁木真的家族就真正过上了东征西讨的生活。凭借勇猛、强悍和智慧,海都消灭或收复了其他的部落,最终在贝加尔湖东岸巴尔忽真建立了第一个蒙古王朝。
随着时光的流逝,贝加尔湖没有干涸,反而有所增加,这是一个祥照,预示着在蒙古草原中将会出现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汲取所有龙脉于一体,完成盖世霸业。
圣山佑主
贝加尔湖滋养了铁木真家族的王者之气,但是并不能护佑他的家族万世。当海都时代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铁木真家族只好寻找另一个栖息之地,他们来到了不儿罕山。当湖水的灵气与山川的壮美合二为一时,就离真龙出世不远了。不儿罕山也认真履行着对一个王者的护佑之责,多次帮助铁木真及其家人脱险,等待着真正的王者崛起。
据《蒙古秘史》介绍,铁木真的祖上迁到不儿罕山地区时,发现这座山比原来的山还要高大,自以为是世界上最高的、至高无上的山,因此起名叫“罕山”,也就是今天蒙古国的大肯特山。大肯特山地区孕育了中亚的许多河流,除了斡难河以外,怯绿连河(克鲁仑河)、土兀剌河(土拉河)的发源地也在这里,因此这个地区被称为“三河源头”。这里水草丰美,土地肥沃,为蒙古族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
不儿罕山古称狼居胥山,是狼族的老巢。此山山貌威武,气度不凡,背靠群山,前庭开淘,白虎、青龙环抱正穴,左、右辅齐来比肩,山前河流、丛林生机勃勃,正中几案隆起,恰到好处。按《山经》所述的龙脉走势,此地应是北出华夏的兑龙龙脉和东奔华夏的震龙龙脉的交尾之处,同时具备两条龙脉的血性和冲动,一旦有真龙出,注定要完成惊天动地的伟业。成吉思汗的父亲死后也葬在了此山。按照堪舆术的说法,先祖葬于“龙穴”之地,后世必出天子,那么成吉思汗建立元朝跟父亲葬于龙脉之地就有着紧密的联系了。
《山经》还说这里的每条山脉都是争战之地,每条山脉延绵不绝,一直伸八沙漠瀚海北面,气势磅礴,风俗粗犷,性格硬朗。确实,成吉思汗一生征战无数,又多次受到此山的庇佑,躲过几次大劫,难怪成吉思汗终生酷爱此山,并封其为“圣山”,每逢大事件,他必定进山朝拜,以获得最佳解决问题的思路。这座山就是成吉思汗的龙脉所在。
铁木真年少时,父亲也速该被塔塔儿人害死,从此铁木真一家家道中落,经常被部落里的人欺负。甚至部落中的泰亦赤兀惕氏准备移居到水草丰美的地方时,他们也刻意遗弃诃额仑一家。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伦只能带着孩子艰难度日,依靠采摘山果、野菜来抚养她的子女。
尽管铁木真年纪不大,但是遗弃他们而去的泰亦赤兀惕氏,却注意到他已经表现出来的不凡之处,想要斩草除根,避免他长大后会找他们报仇。在危急情况下,铁木真跑进了不儿罕山的密林中,暂时躲避了他们的追捕。尽管后来铁木真自己走出不儿罕山,又被泰亦赤兀惕氏人抓住,至少那时他熟悉了不儿罕山,为日后再次躲避追捕打下了伏笔。
被抓之后的铁木真借机逃了出来,继续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直到他渐渐长大了,成了一个勇敢的人。泰亦赤兀惕人虽然上场没有杀掉铁木真,但是他们一直仇视铁木真一家,直到有一次泰亦赤兀惕人又来袭击铁木真的营地,铁木真和家人事先得到了仆人的报信,他们又逃到了不儿罕山。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铁木真一家躲了很久。三个善寻足迹的蔑儿乞惕战士连绕不儿罕山三圈都没能找到他。铁木真十分谨慎,在出去以前派出斥候探听敌人的情况,往敌人的去路上连续跑了三天,直到没有看到敌踪,才领着家人下了不儿罕山。
这以后,铁木真对不儿罕山有了特殊的感情,他认为是这座山救了他。他把这座山奉为圣山,每年都向不儿罕山献上祭礼,规定后世也要信守不渝。
草原崛起
铁木真长大后,积极寻找同盟者,于是他就找到了他的岳丈德薛禅。德薛禅与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是故交,其父多次得到也速该的帮助。两人曾经定下过一门亲事,把德薛禅的女儿孛儿帖许配给铁木真。现在铁木真家道中落,但是德薛禅并没有看不起他,而是爽快地履行了昔日的婚约,并送给铁木真的母亲月伦夫人一件黑貂鼠袄作为礼物。
很快,这件黑貂鼠袄就派上了用场。铁木真凭借自己的勇猛和智慧已经在草原上有了些小实力。为了不断扩大势力,他就把这件黑貂鼠袄献给了脱斡邻勒。脱斡邻勒也是铁木真的父亲以前的故交,曾得到过也速该的帮助才保住王位,当时俩人结为安答。铁木真这次来拜见脱斡邻勒,并没有请求帮助之意。脱斡邻勒很高兴,当即表示要帮助铁木真集合以往分散的族人。铁木真迎来了人生的转折。
铁木真此后的势力迅速壮大。公元1183年,铁木真被阿勒坛等贵族推举为蒙古乞牙惕部可汗。铁木真在选举大会之前,暗地做了十分充分的准备。在选举大会上,汗和贵族们都以誓约的形式表示效忠。之前,在忽图剌汗的故地,札剌儿部的一位首领曾提醒铁木真说:“在这棵树下,最后一位蒙古的汗忽图剌在这里庆祝他的即位。他去世之后,蒙古人便陷入苦难,不再有汗。但是长生天没有忘记忽图剌家族,蒙古人中将产生英雄——一位令人恐惧的汗,为他们复仇……”这位首领后来成为铁木真的大将,为蒙古帝国立下赫赫战功,被时人尊为“四杰”的头一位,木华黎。木华黎这番来自长生天的启示,又称为“木华黎预言”。铁木真成为汗以后,向着这个目标迈开了脚步。
铁木真称汗后,乞颜部联盟的势力又重新向前发展了。不过,铁木真的强大引起了札答阑部札木合等的敌视。札木合与铁木真曾是最友好的安答,俩人出现利益冲突后,友谊也走到了尽头。札木合把昔日的安答列入了要铲除的敌人之列。
一天,札木合的弟弟因为抢夺铁木真部下的马群,被人杀死,札木合就以此为由,结集泰赤乌、弘吉剌、塔塔儿等共十三个部落三万部众,大举袭击帖木真。札木合处的两个亦乞列思族人向帖木真报告了消息。铁木真也组织起 3万骑兵,把他的部众分组为十三翼(古列延,或译圈子),在呼伦湖畔迎战。其中,第一翼是帖木真母亲诃额伦统属的部众;第二翼是帖木真直属的部众,包括他的那可儿和护卫军(怯薛),是全军的主力;其余各翼大都是孛儿只斤——乞颜部有着血缘关系的各部落或氏族。
铁木真在这次战争中没有取得成功,很多部众也被俘虏,但是他却获得了道义上的胜利。许多部族战后都归附了铁木真,铁木真的力量更加强大了。
随后铁木真得到塔塔儿与金朝作战败逃的消息,他便与脱斡邻勒再次联手,进攻塔塔儿,并取得了胜利。金朝加给克烈部落联盟长脱斡邻勒以“王”的称号,铁木真被授予“札兀惕忽里”(意为诸部落统领)。这些称号只不过是对他们的实际地位的承认,但他们却由于到金朝的封官而进一步巩固了他的地位。
紧接着,铁木真又追击泰赤兀部。泰赤兀部的覆灭,铲除了铁木真进一步统一蒙古各部的巨大障碍,而其手下几员部将如神箭手者别、纳牙阿等却成为铁木真征服天下的得力助手和一代英雄。
草原各部贵族害怕铁木真的崛起,札木合部结集帖木真的敌人泰赤乌、蔑儿乞、塔塔儿部和合答斤、散只兀、弘吉刺、朵几边、亦乞列思等部以及斡亦刺、乃蛮部等首领集合盟誓,组成暂时的军事联合,各部推举札木合为“古儿汗”,即众汗之汗,誓与铁木真为敌。他们组成了12部联军,向铁木真和克烈部发动了阔亦田之战。铁木真认真分析了战斗形势,在阵前地带设置了三个哨所,并派遣了三支联合组成的先锋军,敌人一击即散;铁木真与王汗又分军进击残敌,札木合率领的乌合之众不到一天就土崩瓦解,这几部基本都被消灭。
1202年秋,铁木真再次进攻塔塔儿部。很快,塔塔儿被灭,铁木真也消耗了大量兵力。这时,蒙古草原上形成了铁木真、脱斡邻勒、乃蛮三足鼎立的局面。
为了称霸草原,脱斡邻勒与铁木真亲如父子的关系逐渐紧张,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哈阑真沙陀战役,铁木真被打败,到最后他仅剩下十几个将领跟随。幸好脱斡邻勒被胜利冲昏头脑,与金朝发生了战争。铁木真乘机击败了脱斡邻勒。
现在铁木真的对手就只有乃蛮了。1204年,铁木真进攻乃蛮部。在纳忽崖之战,铁木真亲自率领先锋军出战,乃蛮部众节节败退,不堪一击,铁木真取得全胜,乃蛮部被彻底消灭。至此,铁木真终于成为了蒙古草原的霸主。
1206年春天,铁木真选择了在神圣的不儿罕山脚下的斡难河畔召开蒙古大会,被推举为全蒙古的大汗,尊称为“成吉思汗”。不儿罕山见证着铁木真家族的荣耀与屈辱,并一直默默守护着铁木真,等待着真龙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