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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雄:潜隐的一代大儒 指摘时局的文赋大家 曾撰太玄 将源于老子之道的玄作为最高范畴

扬雄少年好学,口吃,博览群书,长于辞赋。扬雄曾撰《太玄》,将源于老子之道的玄作为最高范畴,并在构筑宇宙生成图式、探索事物发展规律时,以玄为中心思想,是汉朝道家思想的继承和发展者,对后世意义可谓重大。

因为口吃,所以专注阅读与写作

扬雄生来口吃,所以不喜高谈阔论。用现在的话说,他这个人内向、木讷。但是不说话的人,并不是没有思想的人。相反,正因为他口齿不行,所以反而更专注于自己内心的思想。想成为一个有思想的人,阅读是十分必要的。扬雄阅读量相当大,几乎是无书不读,说他博览群书是一点也不夸张的。唐代诗人卢照邻在《长安古意》中有一句:“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说的就是扬雄。他最好的伙伴就是书。

大量的阅读和反思,让杨雄的思想成熟很快,也让他的文才喷薄而出。后世吃货很爱他的《蜀都赋》。这篇赋文描写了蜀都经济的繁荣,风物的富丽。特别是对川菜的描写,让人忍不住立刻穿越过去尝一尝。“甘甜之和,芍药之羹。陇西牛羊,粜米肥猪……水游之腴,蜂豚应雁……五肉七菜,朦厌腥臊……”这烹饪材料,真是来源广泛。这食谱,真是五花八门。这味道,也一定很诱人吧?

他也写过《甘泉赋》、《羽猎赋》、《河东赋》和《长杨赋》等。用词典丽,画面生动。正因为他对画面美的追求,让他同时成为了一位美学家。虽然口吃但却善于写文的人,不只有扬雄,还有很多。比如,汉赋四大家之首的司马相如,也是一个口吃的人。还有我们的法治鼻祖韩非子,也口吃。

他们都酷爱阅读,喜欢沉思,而且特别喜欢用文字来表达他们的思想。所以,不仅在当时能为人所知,也往往能给后世留下名篇巨著。所以说,内向并不是一个人的缺点。相反,内向的人往往喜欢沉思默想,这反倒成就了他们。

因为追星,从模仿中进行了创新

扬雄因为口吃,所以不太向高人请教,也很少与人切磋琢磨。那他是怎么成为汉赋名家的呢?答案是靠追星。这样说话不利索的人,肯定不会追当代的星,他追的是比他大126岁的司马相如。我们已经知道,司马相如也口吃。可以想象,扬雄从司马相如那里不只学到了汉赋,也一定获得了精神上的力量。

扬雄是这么评价司马相如的:“长卿赋不似从人间来,其神化所至耶?”意思是,相如的赋不像是人间来的,难道是神来之笔吗?司马相如曾经做《子虚赋》,描写的是楚王游猎的情景。扬雄的《羽猎赋》就是模仿了《子虚赋》。当然,扬雄出名后,也有人向他请教,他实话实说:“能读千赋,则作赋。”可见,他深知模仿是通往创新的不二法门。

这种方法,到现在也仍然在用。我们把它叫做“拆文”。现在很多人都想靠写作变现,但是如果写之前不看目标平台,不分析平台的文章,恐怕上稿的几率不会太高。当然,如果你有司马相如的神才能,那就另当别论了。

古代这种追星行为,还是不少的。比如杜甫就是李白的迷弟。要说这两个人,性格相差太远,处事态度也不一样,诗歌内容也不相同,杜甫为什么这么迷李白呢?除了李白名气大之外,杜甫也有模仿李白的意思。“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似乎只要提到李白,杜甫的诗就会豪放很多。

还有这一首《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这首被称为杜甫生平最快意豪放的一首诗,看上去的确有李白的影子。通过模仿李白,杜甫的诗路无疑是拓宽了。所以,追星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你觉得自己还不够牛,那就链接牛人,向他们学习。用心模仿,必有创新。

因为隐居,活出了自我

中国文人向来有隐居的打算,动不动就要做个农夫、渔父。甚至连农夫、渔父也要再比较比较,看看到底做哪个好。“江湖难比山林住,种果父胜刺船父。看春花又看秋花,不管颠风狂雨。尽人间白浪滔天,我自醉歌眠去。到中流手脚忙时,则靠着柴扉深处。”做渔父风里来浪里去,风狂雨颠的时候手忙脚乱,看来还是做农夫好。

不过,扬雄可不这样想。他来长安之前,过的就是半隐居的农夫生活。“人皆文绣,余褐不完,人皆稻粱,我独藜餮。身服百役,手足胼胝;或耕或籽,沾体露肌。”扬雄在《逐贫赋》里说过他的窘况,虽然他并不热衷于大富大贵,但他更渴望可以脱离繁重贫苦的农人生活,渴望一心读书、写作。于是,扬雄向汉成帝请示,朝中也罢,地方也罢,他都不愿意去做官;他只愿意在朝廷中做个专门做学问的人。

汉成帝下令对他“永不夺俸”,特许他在国家档案馆天禄阁读书、写文。不得不说,扬雄这种“大隐隐于朝”的办法,远比他做官或是隐居山林更能实现他的价值。一个因口吃不怎么与人交往的人,做起官来恐怕很难顺畅。一个成天忙于劳作的农夫,作品的数量和质量,可能和档案馆的文人也没法相提并论。果然还是隐居朝廷更适合他,他很快写出了几篇传世名赋。

扬雄不是一个有政治野心的人,他所追求的是学问上的成就。那个年代政治野心大的人,往往不得善终。最典型的例子,应该是王莽。王莽当年是扬雄的同事,野心之大,终于称帝,但15年后,死于乱军之中。就算他当政的这15年,那些有野心的人,也往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比如扬雄的学生刘棻。刘棻因为给王莽进献符命,得罪了他,被流放外地。他一被流放,扬雄也差点送了命。

扬雄在被捕时,从天禄阁上跳了下去。万幸没有丧命,只是受伤。幸亏他常年隐居于朝廷,不问政事。王莽很快了解到,扬雄只是教过刘棻一些奇文古字,与政治并没有任何关系。因此,扬雄总算又得到了安宁。可见,以退为进有时候也是必要的。因为一方面,内向人内心丰富,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孤独;另一方面,不善交际的内向人,如果一味蛮干,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沦为办公室政治的牺牲品。

扬雄早期以辞赋闻名,晚年却一改初衷。甚至认为作赋乃是“童子雕虫篆刻”,而轻贱到 “壮夫不为”的地步。提出了“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其对辞赋看法变化之大,有他历经四朝,遭遇王莽纂权专政等世事巨变,波折坎坷不绝,带给他的心灵创伤的烙印,反映了他对辞赋粉饰太平,为皇权服务歌功颂德的厌倦,仅是“欲讽反劝”而已。当然其中也有他对自己的批评和反思,以及思想升华,世界观的转变带给他的清醒。

后来,扬雄转而研究哲学。主张文学应当宗经、征圣,以儒家经书为典范。并刻意模仿《论语》创作《法言》,在文学技巧上继承了先秦诸子的一些优点,语约义丰,对唐代古文家产生了不小的积极影响,如韩愈言自己:“所敬者,司马迁、扬雄”。他还模仿《易经》作《太玄》,提出以“玄”作为宇宙万物根源之学说。

东汉张衡赞曰:“吾观《太玄》,方知子云妙极道数,乃与《五经》相拟,非徒传记之属,使人难论阴阳之事,汉家得天下二百岁之书也。”有专家认为《太玄》是伏羲画卦以后唯一一个根本改变八卦理论的大著。《太玄》、《法言》二书,尽管是对《周易》、《论语》的模仿,但其中不乏新见,自有独创之工和独特体系,蕴含了对《周易》与《论语》的一定超越。

他曾著《方言》,叙述西汉时代各地方言,成为研究古代语言最早的学者之一。他是当时的奇字专家,是国家整编规范汉文字语言的组织者。当时国家有两部汉语言文字的范本,就相当于今天的字典词源文本,一是据说是秦李斯等编篡的《仓颉篇》,二就是扬雄编辑的《训纂》,非常遗憾的是,这两部汉语言文字典籍现在都已经佚失。而《方言》却传存下来,这是中国乃至于世界上最早的语言文字学著作,也是今天人们研究汉语言的必不可少的典籍。而杨雄,殚精竭虑,把他的后半生几乎全都奉献给了方言调查研究工作。他于《法言•修身》说:“人之性也,善恶混,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

扬雄是一位十分渊博的大学者,他说:“通天地人曰儒,通天地而不通人曰伎”。上通天文,下明地理,中习人事,正是他自身的写照。他一生著述,宗孔孟,倡儒学,纯道统,从本体论上丰富了儒学思想,可以说当年独步儒林。桓谭评他“不诡于圣人”,意思说他比先秦诸子更伟大。北宋孙复说:“自汉至唐,以文垂世者众矣,然多杨、墨、佛、老虚无报应之事,沈谢徐瘦妖艳邪侈之辞。始终仁义不叛不杂者,唯董仲舒、扬雄、王通、韩愈”。说他在反对今文杂说、黄老余论,捍卫孔子儒学的纯洁性这一点上,可与董仲舒、王通、韩愈齐名。

公元18年扬雄离世,他逝世后大司空王邑与纳言将军严尤对桓谭说:“你认为扬雄的文章能传遍后世而不衰吗?”桓谭说:“世人在短时间内不会追念他的作品,但是往后就不一定了,曾经黄老之学被认为无用,轻视礼学,但后世依然在汉文,景时候,被世人喜欢。而扬雄的文章也应是如此,论述圣贤之道,一定会被发掘,光大于世。”

果然如同桓谭所说,扬雄在后世颇负盛名,与西汉的一位文赋家王褒,并称渊云。千年流传的文赋一定是最能反映人的心智的,扬雄的心智体现于耿直为人,正直处事关心民生,忧思国政。这都能从那历历在目的卷帙中可见全貌。以文学为表面,透射出自身的情思。扬雄固清高自任,却又有开明之识,虽然有不关世事的心绪,但更多的是他悯惜的心志。他在入世与出世之间作出了的决定是既出又入。内我是扬雄的心,外我是扬雄的行。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以行明心,心怀外物,创造衡量万物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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