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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将之雄裴行俭:出身名门望族,大器晚成,是唐代将相全才 两平突厥,安邦定国

裴行俭是唐朝名将,隋朝礼部尚书裴仁基次子。出身“河东裴氏”中眷房,于唐太宗时以明经科考试中选,并得名将苏定方教授用兵奇术。裴行俭精通阴阳历法,善于鉴别人才,裴行俭是真正文武双全之人,“儒将之雄”是他最好的写照。

一平突厥,安定西域

公元552年左右,突厥汗国横空出世。那以后短短三十年时间里,突厥人不断开疆拓土,疆域版图东自辽海,西至里海,南自蒙古戈壁,北至贝加尔湖,东西长万里,南北五六千里,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国。因为这个民族掠夺成性,突厥国成为南方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

公元583年,在隋朝军事打击和分化、离间双管齐下之下,突厥分裂为东突厥、西突厥。唐高宗调露元年(679年),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都支联合李遮匐,侵扰安西都护府,并且和吐蕃结为了联盟。吐蕃当时国力强盛,军事实力强大,且与中原王朝关系不睦。

高宗想出兵讨伐,却又担心吐蕃趁机大规模进袭,于是召集群臣商议。时任秦州右军总管的裴行俭建议说:“吐蕃跋扈蛮横,正处强盛时期,李敬玄征讨失利,刘审礼已被斩首,怎能又为西部边境酿成事故呢?现在波斯王死了,他的儿子泥涅师在长安做人质,如果派遣使者送泥涅师回波斯继承王位,就从突厥、吐蕃两国经过,要是运用计谋解决问题,是可以不用劳神费力就能成功的。”所以在裴行俭看来,对付西突厥的叛乱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泥涅师,何许人也?他是被阿拉伯人灭了国,在长安避难的波斯国王子。据《旧唐书》,公元七世纪三四十年代,波斯遭到阿拉伯人入侵,波斯王亚兹德格尔德三世四次向唐朝求援。唐太宗拒绝了波斯的求援。波斯战败,亚兹德格尔德三世,被阿拉伯人杀害。王子卑路斯率领残部东逃,于675年初抵达唐朝首都长安,被唐高宗授予右威卫将军职务。因未能完成复国大业,两年后,王子卑路斯在长安含恨去世。由儿子泥涅师继承遗志。

唐高宗采纳了裴行俭的建议,“命行俭册立波斯王,仍为安抚大食使”,护送泥涅师回国。裴行俭只带了少量人马护送泥涅师西行,穿越莫贺延碛沙漠时,突遇大风暴,飞沙走石,白天如同夜晚,连向导都迷了路,将士们饥饿疲劳过度。裴行俭命令宿营举行祭祀,传令说:“水泉不远。”将士们才稍微安心,很快就云散风静。裴行俭率领队伍继续前进,果然没走多久,前面就出现一片水草丰美的绿洲。大家都感到惊异,好像是到了西汉李广利将军取马的大宛贰师城。

到了西州,各属国官员出城迎接,裴行俭从当地招集了一千多名才智出众的人,继续西行。然而,继续西行的裴行俭,却放出话说,“西域的天气太热了,不能前进,咱们还是先住下来,等待秋天再说吧。”阿史那都支侦探到这个情报,便没有设防。裴行俭从容地召见龟兹、于阗、疏勒、碎叶四镇的酋长,假装邀约打猎,对他们说:“我爱好打猎的兴趣从来都没有忘掉,谁愿意跟我去打猎?”愿意跟随的当地年轻人竟然多达上万名。

裴行俭于是暗地带着队伍出发。几天时间,便急行军到了离阿史那都支的营帐十多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裴行俭先派阿史那都支亲近的人去向他问安,外表显得清闲无事,不是来搞袭击的,进一步麻痹他。紧接着马上又派人急速召见阿史那都支,打了阿史那都支一个措手不及,仓促之间也想不出对策,只得率领五百多人马拜见裴行俭,于是被裴擒获。

随后,裴行俭传递阿史那都支做符契用的弓箭,召集各部族酋长都来为他求情,一同将他们押送到了碎叶城。裴行俭挑选精锐的骑兵轻装简从,袭击李遮匐。行军途中,裴行俭抓获了李遮匐的使者。他将使者释放,让使者告知李遮匐阿史那都支已被捉拿的讯息。李遮匐得讯后便投降,与阿史那都支等一同被押送至长安。

至此平定西突厥叛乱。军官们在碎叶城为裴行俭镌刻石碑,来记述其功劳。高宗亲自设宴慰问他,说:“行俭提孤军,深入万里,兵不血刃而叛党擒夷,可谓文武兼备矣,其兼授二职。”当即任命他为礼部尚书兼检校右卫大将军。

平东突厥叛乱

调露元年(679年),东突厥首领阿史德温傅、阿史那奉职二部落相继反唐,立阿史那泥熟匐为可汗,单于都护府所辖的二十四州都造反响应他,叛军有几十万人众。都护萧嗣业奉命征讨没有成功,反被阿史德温傅击败。高宗下诏授裴行俭任定襄道行军大总管,率军讨伐。他统率太仆少卿李思文、营州都督周道务等部共十八万人,会合西路军的程务挺、东路军的李文暕等人,共有三十多万人马,军旗连绵上千里,全由裴行俭指挥。《旧唐书》称叹“唐世出师之盛,未之有也”。

裴行俭分析萧嗣业之所以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突厥军袭击唐军粮草运输线,抢劫军粮,唐军士卒挨着饿打仗,战斗力大减。裴行俭说:“可以用计战胜敌人。”于是准备了三百乘假粮车,每乘车里埋伏五名骁勇的士卒,带着斩马的长刀、强劲的弓弩,用瘦弱的士卒拉车前进,还派精兵秘密地紧跟在后边。敌人果然来抢粮车,拉车的瘦弱士卒假装逃脱险境,敌人用马把车迅速拉到有水草的地方,解下马鞍,让马吃草。正要从车里拿粮食,藏在车里的士兵突然杀出,后面秘密跟随的精兵正好赶到,全歼突厥军。从此再没有突厥军敢劫唐军运粮车。

《新唐书》载,“车伏壮士五辈,赍齑陌刀、劲弩”,这是有记载的唐军大杀器“陌刀”的第一次成建制使用。唐军行至单于的北边,已经驻营扎帐,战壕都已经全部挖好,但裴行俭突然命令将营地迁移到高冈上。军官们不解劝说道:“将士们都已经安顿下来了,就不要再扰乱他们了。”裴行俭坚持迁移。到了半夜,突然下起了狂风暴雨,原来扎营的地方,积水一丈多深,将士们惊叹裴有鬼神之能,询问他怎么知道会有风雨的,裴行俭说:“从今以后只按我的指挥办事就行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没多久,在黑山,唐军大败突厥军,被拥立为可汗的阿史那泥熟匐被部下所杀,突厥军投降。不久又活捉了阿史那奉职,后班师回朝,突厥的残余部队逃往狼山。裴行俭回朝以后,阿史那伏念自称可汗,又同阿史德温傅会合叛乱。

永隆二年(680年),裴行俭重新统率各路军队,驻扎在代州的陉口,派遣间谍离间劝说阿史那伏念。此时突厥人内部也有了分歧,伪单于阿史那伏念对擅权的阿史德温博敢怒不敢言,于是动了投降唐朝的心思。裴行俭非常清楚他的小心思,就派人去说服他。阿史那伏念虽然表面上同意,但是仍然有点摇摆不定。裴行俭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要么把阿史德温博给我绑来,要么老夫自己去绑你们俩,选一个吧。”

阿史那伏念害怕了,秘密送来降书,并请求让他亲自捆来阿史德温傅表示诚意。裴行俭并没有公开阿史那伏念已降的消息,而是密奏报告了朝廷。几天之后,尘土冲天向南滚来,士兵们惊恐,以为突厥举国来战。裴行俭说:“这是阿史那伏念押送阿史德温傅来投降,没有别的情况。不过接受投降如同接受挑战。”于是命令严加防备,派一名使者前去慰问。事情果然是这样。到这时,突厥残部全部被消灭。高宗十分高兴,派户部尚书崔知悌慰劳部队。

裴行俭承诺阿史那伏念,朝廷绝不杀降。但侍中裴炎,出于妒忌,极力证明突厥首领是走投无路才被迫投降的,和裴行俭无关。结果,唐高宗听信馋言,处死了阿史那伏念,使裴行俭失信于天下人。裴行俭心灰意冷,就此托病不出。

公元682年,西突厥“十姓部落”的车薄部落发生叛乱。这是,唐高宗又想起了赋闲在家的裴行俭,任命他为金牙道行军大总管,出征平叛。然而,裴行俭尚未出师,便于当年四月在家中因病去世,享年64岁。唐高宗追赠他为幽州都督,谥号“献”,唐中宗李显继位后,又追赠其为扬州大都督,唐玄宗李隆基加赠他为太尉。

裴行俭一生不败,是名符其实的不败神话,两平突厥叛乱,为唐盛世保障了和平稳定的环境。建中三年,唐德宗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封“礼部尚书闻喜公裴行俭”,设庙享奠。宋袭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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